「阿樂,你是不是覺得這個理由有點幼稚?」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忽然笑了,「向來都是那些被生活壓著的人才不得已去沾菸酒,而我這個小屁孩竟然用這麼個荒唐的理由,讓自己惹上這個不該惹的麻煩。」
蘇和額樂沉默了一會兒:「沒什麼不該惹的。」
「怎麼?」周安吉把頭擺過來,不過在黑暗裡他們也看不見對方,「你有故事嗎?」
蘇和額樂搖了搖頭,頭髮掃在枕頭上沙沙地響:「沒有,我都忘了我當時是為什麼要學抽菸。」
他輕輕笑了一聲:「不過都沾上了也沒什麼可後悔的,有時候煙確實是個好東西。」
周安吉沉默著沒說話了。
他心裡知道,阿樂身上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往事沒說。
之前答應在那達慕大會之後告訴自己的。
但周安吉也不催他,他不會強迫別人做不想做的事,也不會低聲下氣去反覆討要一個未知的故事。
可這並不代表他對蘇和額樂沒有好奇心。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過了一會兒,阿樂那邊傳來聲音,和以前很多時候他們在蒙古包里入睡前說的話一樣。
「嗯。」
「晚安。」
「晚安阿樂。」
第二天一早的行程不像第一天這麼趕。
高鐵站就在酒店附近,兩人又都不是磨磨蹭蹭的人,起床後在酒店吃了個早餐,就拎著行李箱進了站。
這天的路程有三個多小時,也不算很長。
不過上車後周安吉就一直沒怎麼說話,把前一天買的堅果剝給他吃,他也搖搖頭拒絕了。
一開始蘇和額樂看他精神不是很好,以為他是沒睡醒,就沒主動找他搭話。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轉過頭再去看時,發現周安吉仍睜著眼睛望著窗外,沒有半分要睡覺的意思。
蘇和額樂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問道:「怎麼不說話?困嗎?」
周安吉轉過頭來,正準備開口,就忽然彎著腰捂嘴猛地咳了幾聲,咳得滿臉通紅,眼睛裡都蓄滿了淚水。
蘇和額樂伸手過去幫他拍了拍背,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噙著一雙猩紅的眼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他這才反應過來,昨晚在浴室冷了這麼久,估計還是給凍感冒了。
這時剛好列車到達了一個站點,會在站台上停留一會兒。
周圍的人有的下了車,有的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蘇和額樂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周安吉的胳膊,然後起身拿著自己的水杯去接了點溫水回來:「喝點水緩緩。」
周安吉接過杯子,正準備往嘴裡送,接著又遲疑了一下:「你的杯子?我怕傳染給你。」
蘇和額樂無奈地笑了一笑,看來昨晚他說的那句玩笑話對方當真是聽進去了:「喝吧,我不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