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吉沒被安排住院,他不喜歡醫院裡那股冷冰冰又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護士把他安排在了一間臨時的病房,靠窗的床位。
醫院裡的被子很薄,被窩裡也涼涼的。
周安吉鑽進去躺下,蘇和額樂把他脫下來的羽絨服蓋在了上面。
昨晚本來就沒怎麼睡好,情緒波動又大,等手背紮上針之後,他徹底沒了精神。
病房裡沒有其他人,此時安靜得仿佛輸液的滴答聲和窗外飄雪的聲音都能聽見。
周安吉強撐著精神,沒扎針的那隻手把蘇和額樂握得很緊,眼睛也睜得大大的,一直把眼前的人盯著。
「阿樂,你瘦了。」他說。
蘇和額樂捏了捏他的手:「你還好意思說我,看看你自己瘦成什麼樣了?」
周安吉說:「如果早知道我生病了你就會不顧一切來北京,那我早就應該故意把自己凍感冒。」
蘇和額樂曲起手指不輕不重地敲了敲他的額頭:「說什麼呢!」
「生病這麼嚴重還瞞著不告訴我,以後不許這樣了。」他說話的聲音仍然溫柔,此時想生氣都沒辦法對眼前虛弱的人發火。
可周安吉偏要嘴硬,用以前蘇和額樂跟他說過的話還回去:「跟你說了又能怎樣?你遠在內蒙古,還白白害你擔心。」
蘇和額樂順著話回想起當時自己躺在白雲鄂博的病房時,周安吉是怎麼回答他的。
他思考了幾秒,然後說:「那我干點其他的事安慰安慰你。」
周安吉聽著這話耳熟,仿佛有預感一樣,忍著頭暈努力在臉上扯出一個淺淺的笑,然後就看見蘇和額樂傾身過來,輕輕用嘴唇貼住他,給了他一個貨真價實又肖想已久的吻。
第50章 我不怕的
周安吉輸液輸到半上午就結束了,蘇和額樂提著他的藥,牽著他重新坐回了車裡。
他半個身體鑽進副駕駛,把人的安全帶系好,又順勢抬手摸了摸額頭,還有點發燙。
又摸了摸手,挺暖和的。
這才放心關上門,繞到駕駛座坐下。
越野車駛出醫院停車場,蘇和額樂沒帶周安吉回學校了,而是訂了間附近的酒店。
按照醫囑,周安吉明天還得來輸液。
「這兩天就先把你的項目放放吧,就當你也回家過年了。」蘇和額樂目視著前方說到。
「好。」周安吉點點頭,「有你在身邊就好,你是家人。」
「餓嗎?」蘇和額樂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