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歲摸到自己的刀,準備直接把被拽住的頭髮切斷。
就在這時,一道快到掀起風聲的黑色人影突然出現,打斷了莫歲的行動。
在黑色的反襯下,一隻顯得格外蒼白的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轉瞬之間,幾張桌台都被撞倒,來人以要置人於死地的力道把男人死死按在牆上。
男人幾乎窒息,極力抬頭,正對上黑色面具後一雙滿是怒火與殺意的眼瞳,陰冷到令人觸之便如墜冰窖。
求生的本能瞬間在全身的每個細胞叫囂,男人發著抖嘗試掙扎,卻被脖頸上收緊的手指逼得無法呼吸。
在目睹莫歲被拽住頭髮的那一刻,褚洄之已經徹底喪失了用和平方式解決事端的理智。
他好不容易從垃圾堆里爬出來,遇到了莫歲這麼漂亮珍貴的人,在他眼裡,莫歲就該乾乾淨淨地坐在最溫暖明亮的地方,一點委屈也受不得、一點髒污也沾不得。
可眼前這些垃圾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對莫歲動那些噁心的髒念頭。
底線被侵犯,偽造的身份面貌令褚洄之不必擔心自己暴露本性的陰暗行徑會讓莫歲討厭,他此刻所有的行為都不慮周全、不計代價。
「你說誰下賤?」
「說誰是出來賣的?」
「讓他喝酒?讓他跪?讓他擦鞋?」
褚洄之的聲音森然可怖,每個重音在句末落下,都是重重的一拳毫不留情地砸向男人要害之處。
男人很快連掙扎的力氣都消失,鮮血飛濺,放射狀的血跡落在褚洄之墨黑色的面具上,看起來格外詭異懾人。
褚洄之抄起一旁下了藥的酒,掐著男人的下頜,把一整杯不乾淨的東西都強行灌進了奄奄一息的男人嘴裡。
他鄙棄地把人扔開,站起身走向另一個剛剛拽了莫歲頭髮的人。
見到同夥的慘狀,那人其實早就鬆開莫歲了,但褚洄之沒有任何要善罷甘休的意思。
「你拽下來他幾根頭髮?」
褚洄之聲音陰鬱森然,字字清晰,卻也字字淬毒。
那人要跑,被褚洄之一把抓住了手腕。
掛在男人粗糙手指間的髮絲如同純金的絲線,美麗、柔軟、珍貴,靜靜反射著柔和的燈光。
「他的頭髮這麼漂亮,你居然敢拽?」
褚洄之把纏繞住男人手指的金髮一根根細心理下來,輕輕放在掌心。
「這樣吧,他掉幾根頭髮,我就折你幾根手指。」
褚洄之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你最好祈禱這個數字沒有超過二十,要是手指和腳趾都折完了,我就讓你把你的斷指,一根根吃下去。」
男人早已抖如篩糠,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半句,生怕那句話說得不對,就被褚洄之送去見了閻王。
他的視線掃過莫歲,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您大人有大量!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讓他住手吧!饒我一命,饒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