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您花兩百萬買了那隻鳥,您又對它那麼好,那隻鳥肯定很名貴吧?是我眼拙,倒也看不出來它名貴在哪裡。您願意救它,實在是個善良的人。」
「那隻小鳥真是幸運得令人羨慕,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褚洄之瞟了阿查一眼,看到後者羞怯地低了低頭,髮絲滑落,露出白皙脖頸上青紫色的淤傷,我見猶憐。
可惜,褚洄之只覺得好笑。這種茶里茶氣的手段用在他面前,實在是有些不夠看的。
阿查說的顯然不是真心話,褚洄之敢打包票,這種話阿查起碼得跟百八十個不同的人說過百八十遍了,從語氣表情再到動作,都熟練得跟車間裡擰螺絲的老師傅似的。
如果阿查的目的是尋求庇護,褚洄之倒也不介意跟他對幾場戲,各取所需罷了,他應該能從阿查這裡挖出不少星樞的秘密。
兩人剛走進宴會廳,一個玻璃酒杯就直直地砸了出來。
「請個人都這麼慢,去哪兒偷懶了?」
阿查的額頭頓時流了血,他捂住額頭,只一聲不吭地撿拾起地面的玻璃碎片。
褚洄之蹲下身,掛著標準的和善笑容,遞給阿查一塊手帕。
「小心手,用這個。」
阿查明顯愣了一秒,獨處的時候褚洄之恨不得離他八百米遠,這時候怎麼突然在眾人面前一反常態。
他眼中一閃而過警惕的陰光,但很快又轉換成那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模樣:「謝、謝謝。」
周圍響起人群的鬨笑聲,有人嘲諷阿查:
「怎麼?這麼快就靠著你那張臉勾引到新人了,是想靠他擺脫獵物的位置?」
褚洄之裝著為阿查打抱不平,憤然向人群道:「他做錯了什麼?沒必要這麼折磨人吧。」
聽到褚洄之的話,率先坐不住的居然是蘭蒙,他走上前,一把揪住了阿查的頭髮,逼迫他抬起頭。
他不耐煩地向褚洄之道:「看清楚,他這張臉,整的。」
「整容模版還是主星金枝玉葉的少爺,莫晤沉的兒子,好像叫、莫歲吧?」
「真夠的。頂著張假臉騙人,倒也沒整得有多像。臉上的疤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容失敗搞的。」
蘭蒙放開阿查,狠狠啐了一口。
如果是整容,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褚洄之驟然凝重的目光看向阿查。
他的整容模板應該不是莫歲,二人面部的幾處關鍵特徵其實都並不相像,而且阿查的骨相輪廓對於成年男性來說太過平滑了。
褚洄之突然想起了莫歲說的話,阿余,他更傾向認為阿查是以這位女性的臉作為整容模板。
可阿查認識莫歲還可以理解,他又怎麼可能會認識一位十幾年前在莫家工作過的女傭?
如果自己的猜測成真,這背後必然隱藏著當年更大的秘密,甚至有關莫歲。
有好事者打斷了褚洄之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