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阿查住在哪兒?他中了一槍,應該沒死吧?」
聞言,蘭蒙攝著寒光的眼睛立時狠狠瞪向了褚洄之。
他勾了勾唇角,臉上露出的笑容猙獰扭曲:
「他死不死關你什麼事。怎麼?美救英雄,你動心了?」
聽到這兩人的談話,莫歲也警覺地扭過頭看向了褚洄之的側臉。
雖然剛剛得到了褚洄之的保證,但莫歲畢竟不知道褚洄之和阿查在宴會廳里都聊了些什麼,他還以為褚洄之真的是在關心阿查。
心頭還是有些發堵,小鳥用了點力氣,忿忿地啄了兩下褚洄之的耳朵。
可耳廓的皮膚格外敏感脆弱,褚洄之皮膚又白,過了不到兩秒,莫歲便眼看著自己啄過的地方成了泛紅的一片。
看著褚洄之有點破皮的耳廓,莫歲一下子又心軟了。他很是後悔,連忙用自己最柔軟的絨羽來回蹭了蹭褚洄之,希望那塊紅痕能趕緊消下去一點。
褚洄之不知道肩膀上的小鳥來來回回地對著他的耳朵在忙些什麼,只覺得有點好笑。
他按了按莫歲的腦袋以示安撫,轉過臉平淡地向蘭蒙道:
「我還以為對救命之恩表示感激是不需要格外解釋的人之常情。」
聽到這話,莫歲動作一頓,不免有些心虛。
怎麼辦,他自己好像也成了個不通常情的吝嗇的人。
這是喜歡一個人的副作用嗎?
莫歲想不太明白,他覺得有點不安,往褚洄之的方向又貼了貼,整個糰子完完全全趴在了褚洄之的肩膀上。
另一邊,褚洄之還在與蘭蒙交涉。
「我只是去道個謝,不放心的話,你可以跟著。」
「我們之間還有很多合作,我連這點自由都不被允許嗎?」
蘭蒙終於妥協:「他住下船艙,我帶你過去。」
灰暗密閉的船艙內,形銷骨立的青年坐在破舊的床墊上,他身上草草纏了兩圈繃帶,大概是自己包紮的,下方已經洇出了血色。
莫歲有些不忍,他向來嘴硬心軟,那一點彆扭的情緒早被他撇到九霄雲外去了。
但其實阿查的狀況比褚洄之想像的還要好一點,雖然虛弱憔悴,但他沒什麼生命危險。而且,得益於因為今晚航艦內局勢動盪,也沒人來找他的麻煩了。
褚洄之往前走了兩步,把從蘭蒙那兒要來的藥物遞給阿查。
「今晚的事,多謝你。」他道。
阿查權當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蘭蒙是空氣,他微笑著看向褚洄之,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麼好謝的,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人,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
他還想再跟褚洄之說些什麼,一旁的蘭蒙卻極大聲地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行了,人你也見過了,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