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洄之終於聽出莫歲理解錯了什麼,他叫住莫歲:「莫歲。」
可莫歲已經壓根聽不進去外界的聲音了,他心理暗示似的自言自語:「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絕對不會死,肯定有辦法。」
「莫歲。」
褚洄之提高聲音,同時盡力抬起手捧住了莫歲的側臉。
「冷靜點,看著我。」
動作牽扯到全身的肌肉,簡直像有人在拿錘子重重砸向他每一根感知神經,痛感在瞬間強烈到連忍耐度一向很高的褚洄之都有些無法忍受。
可他怕莫歲再聯想到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等疼痛稍緩便緊接著解釋道:
「我不會變成蘭蒙那樣。這種藥物只對非獸化者致命,雖然我沒有獸化能力,但你知道,我有其他的力量來源,也算歪打正著,這種藥物對我並沒有那麼大的危害。」
甚至,在藥物激發能力的作用下,褚洄之原本徹底乾涸的靈力像是被強行再度激活似的緩慢再生,他明明極度疲乏,卻連暈倒都做不到。
「什麼意思?」
莫歲緩慢地眨了眨眼,反應過來之後,他迫切地往前貼近了些,著急再度尋求肯定:
「是我理解的意思嗎?真的嗎?你沒騙我嗎?你不會死是嗎?」
褚洄之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調節氣氛道:
「這是什麼問法?聽到這個消息不高興……」
可褚洄之的話沒能說完,因為莫歲直起上半身,雙臂緊緊地攬住他的脖子,同時把腦袋埋進了他的肩窩。
「我不喜歡你這麼說,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莫歲發顫的聲音悶悶地在褚洄之的鎖骨旁邊響起,發燙的頸動脈旁有微涼的吐息掃過,褚洄之半邊身體瞬間從肩頸麻到了指尖。
兩人相擁的姿勢維持了好一會兒,直到褚洄之的肩窩處感覺到一團冰涼的水漬。
「……莫歲?」
褚洄之稍微拉開一點距離,訝異地發現莫歲正咬著他的衣服領子無聲哽咽,為了不出聲音,鼻尖都已經憋得發紅。
不等褚洄之詢問,莫歲有點難為情地別過了臉:
「不要問我。我今天掉眼淚的份額已經超標了,再哭實在是太丟臉了。」
那張天生長相冷傲的臉上掛著亂糟糟的淚痕,以往銳利冷淡的眼睛哭到有點發腫,光是看著就讓人心臟顫悠悠地疼。
怎麼能這麼可愛,像被大雨淋到絨毛潦草還要昂首維持儀態的名貴小貓。
褚洄之長長地呼了口氣,他抬起手輕按住莫歲的後腦,同時溫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