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味躲藏,你當然可以暫時安全,但問題是,這樣你就沒法反擊,而這只會讓我們越來越被動,就算能苟延殘喘一陣,最後也就是被一網打盡。」
褚洄之沒有立刻回話,他陷入思考,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控制台邊緣點叩。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瑞卡說的沒錯,避其鋒芒絕對不是優解。
他甚至奢侈地用了一點此刻寥寥無幾的靈力掐指給自己卜了一卦,逃逸避禍,大凶。
既然不能坐以待斃,那就只能鋌而走險了。
褚洄之問瑞卡:「之前拜託你查的事怎麼樣了,有眉目了嗎?」
瑞卡點頭:「那件事並不難查。」
「科林和雲冉是同屆就讀維拉利加的校友,有不少當年的可靠信息都能佐證他們二人關係確實很好。畢業後,科林被聘研究所,雲冉供職軍部,二人仍有往來。」
「所以科林認領雲冉的遺物不是別有圖謀,而確實是出於個人情感原因?」
褚洄之問道,不免懷疑:「可以確認嗎?不是演的?」
瑞卡加快語速,詳細解釋:
「應該不是。我查到了維拉利加的處分記錄,科林當年有兩次記過。第一次是因為在雲冉競爭對手的水杯中下毒,因雲冉主動檢舉未遂。」
「第二次也跟雲冉有關,下毒事件後,雲冉在校內風評受損,有人造謠她的成績是作弊得來的,而科林和主要造謠者產生了激烈的肢體衝突,差點割掉造謠者的舌頭。」
瑞卡提出自己的結論:
「科林從研究所辭職後進行非法實驗的導火索,應該就是雲冉的殉職。」
「時間對得上,雲冉出事的時候科林馬上就要轉為正職,可他卻突然意志消沉執意辭職,但他本人在當時並沒有經歷任何重大挫折。」
褚洄之微微蹙眉:「雲冉都死了,他做實驗又有什麼用?」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褚洄之其實能理解科林的心態,他們二人在偏執這方面有著陰暗的共通點。
研究實驗藥物這種事,分明是在事情還有挽回餘地的情況下才會採用的路數。如果雲冉死亡,科林只會大刀闊斧地拉更多人給她陪葬,而不會這麼多年都蟄伏在維拉利加。
「這也是我想說的。」
瑞卡調出幾份文件展示在屏幕:「所以我懷疑,雲冉根本就沒有真正死亡。」
「當年這起事件震動不小,可我抓取了所有的媒體報導,沒有一家報導有關於雲冉殉職時的準確描述,連軍部最初給出的通告也只是失控失蹤,後來登記檔案時才改為殉職。」
瑞卡作結:「如果雲冉是在徹底失控後被科林以獸化形態收容至今,那就可以解釋科林為什麼這麼多年都在潛心研究獸化實驗藥物了。」
「等、等一下。」
認真聽講的莫歲在褚洄之懷裡舉手,向瑞卡提問:
「雖然能查出科林的動機是重大進展,但這跟我們現在商討如何讓褚洄之安全逃過通緝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