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二人沒有出席訂婚宴的真實緣由,嚴老愣了一會。孫子的品性他是絕對信得過的,仔細想來,訂婚當晚嚴禛居然會因為床上那檔子事而讓合族人空等,這本身就不太可能。
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嚴老不由得老臉一紅,偏要故作淡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從善如流改口:「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那麼不靠譜。」
看向喬逆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身為一個Omega,確實容易被居心叵測的人盯上。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嚴家的孫媳婦,誰敢打你的主意,就是雞蛋碰石頭,我讓他粉身碎骨。」
這番話頗有□□風采,喬逆遲疑道:「謝謝爺爺。但……不要犯法吧。」
嚴老朗聲大笑。
兄嫂被爺爺叫去密談,嚴芭根本坐不住,借上衛生間的工夫繞到書房,耳朵貼在門上。奈何實木門夯實,隔音太好,她的小耳朵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一個屁都聽不到。
正搔首弄姿,門猛然打開,她一個趔趄摔進去——
喬逆下意識伸出臂膀,嚴禛卻是將他一拽,嚴芭無所依靠,嗷一聲摔在地上。
喬逆:「……」
嚴芭:「……」
嚴老虎著臉問:「嚴芭你作甚?冒冒失失,一點也不像個大家閨秀。」
嚴芭從地上爬起來,沒好氣地瞪一眼自己親哥,對嚴老討好一笑:「爺爺,我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想跟你說說話嘛。」
嚴芭平時表現得不著調,好在長了一張乖巧秀美的臉蛋,這樣軟聲軟語地撒嬌,老人家立馬就扛不住了。
客廳里,方檬慢悠悠地揀一塊糕點西細嚼慢咽,笑道:「嫡孫就是不一樣,老爺子回來第一個談話的人就是嚴禛。」
誰都看得出來嚴老回來的真正緣由,名義是談話,指不定書房裡的嫡孫被教訓成什麼樣呢。方檬心裡快意,又拈酸。
嚴俊國望著方檬,問:「是誰告訴老爺子的?」
方檬一聽這話就急了:「俊國你什麼意思?懷疑我?我是覺得應該知會老爺子一聲,畢竟嚴禛訂婚也算我們家一件大事。但你們已經決定瞞著爸,我還能再去做那種討人嫌的事?訂婚那天來了那麼多人,那麼多張嘴,那些個叔嫂姑媽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最會打報告的,你怎麼就懷疑我了?我真是冤死了!」將吃到一半的糕點一摔,扭過頭去紅了眼眶。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話對女人也適用,嚴俊國立馬沒轍:「我就隨口一問,你看你,孩子還在呢。」
嚴揚尷尬地扭過頭,假裝沒看到母親假惺惺的委屈。
適時嚴老出來,後面跟著嚴禛喬逆,以及一個笑如春花的嚴芭。看這爺孫其樂融融的氛圍,並沒有大家想像中的「狠狠教訓一頓」。
方檬眼中閃過失望,林琬則鬆了口氣,笑道:「爸,飛了十幾個小時,您一定累了吧。要不您先去歇息,晚飯正在準備,做好了叫您。」
嚴老頷首,道:「吃飯的時候你們都給我站著吃。」
大家:「……」
「怎麼,不樂意?」
這懲罰已經很輕了,嚴俊國忙道:「爸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話實在不夠高明,嚴老從鼻子哼出一聲,走出主宅,由管家引路,去了他從前常住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