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尖,「抱歉啦。」
喬逆在金滿貫對面坐下,「別怪小果,是我讓她來拖住你的。」
金滿貫道:「我覺得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別急,我說的並不是要您來塔星工作的事,雖然我很希望如此。」喬逆朝服務員招手,要了一杯拿鐵,開門見山道,「金先生這些年應該已經察覺了吧,岑興已經脫離你的掌控。」
「什麼意思?」金滿貫蹙眉。
喬逆不疾不徐道:「在娛樂圈,這種事也是很常見的,一個明星火了,脾氣也會跟著變大。」
金滿貫下意識維護自己的藝人,「岑興的脾氣我知道,用不著你來置喙。」
「如果岑興僅僅是脾氣不好,我不會來找金先生談話。但他個人品性實在令人擔憂,我是怕他拖累您,特來提醒。」
「我帶了岑興十年,他的品性我很了解。」
喬逆拿出手機給他看自己昨晚拍到的證據,以及嚴禛派人調查後拿到的各種證據。
金滿貫臉色驟變,額角青筋凸起,雙手倏地握緊,因為太過用力,竟讓桌面隱隱發顫。他近乎癲狂地翻看證據,半響,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這是假的。」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喬逆說,「但這是事實,岑興從兩年前就開始吸毒了。」
小果也是第一次知道此事,震驚過後整理出自己曾經發現的蛛絲馬跡:「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演唱會之前,岑興失蹤了整整三個小時。好不容易在衛生間找到他,他的身上都是煙味,地上還有一隻針管。我問他這是什麼?他說是安撫情緒的藥,我當時沒有多想,金哥,對不起,當時我就應該告訴你的。」
金滿貫臉色鐵青,鐵證如山,他想不相信都不行。
喬逆繼續道:「金先生,你來不來塔星並非最要緊之事,如今當務之急是,你必須離開岑興,否則你一定會被他拖累。」
金滿貫卻道:「我會讓他戒毒。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你為什麼要調查這件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一連串的問題,喬逆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真的覺得岑興能戒毒?」
不待金滿貫作答,他緊接著道:「也許一個意志堅定的人能夠戒毒成功,但岑興我想你比我了解他,他是不可能成功的。我說他是一棵歪脖子樹,並非信口雌黃。我知道你帶了他十年,一時之間難以決斷,然而世上有些事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金滿貫沉默了,到底無法立即作出決斷,懇求道:「我希望你能給岑興一點時間。」
喬逆搖頭嘆息:「金先生,不是我絕情,而是我之前做了一個預言之夢。」
「預言?」
「在夢裡,岑興吸毒被曝光,他逃走了。但他欠下了巨額債款,高利貸找不到岑興就找到了你,他們打折了你的一雙手,還讓你的妻兒……」
喬逆適時打住,未盡之言,無需說明已然明了。
打蛇打七寸,妻兒就是金滿貫的軟肋,他霎時僵住了,喃喃問:「……欠債?岑興欠了多少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