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飢腸轆轆又可憐兮兮的少女面前大快朵頤,喬逆做不到,但又不能忤逆自己丈夫的意願,他意思一下吃兩根青菜,說:「就讓她吃點吧。」
嚴芭的眼睛已經變得濕潤如水葡萄,一擠就能落下淚來,她充滿希冀地望著自己哥哥。
嚴禛沒看她一眼,不發一言。
喬逆繼續道:「有什麼話,我們吃完飯再說。嚴芭,自己去拿筷子。」
嚴芭受到鼓勵,歡快地奔去廚房,卻聽自己哥哥說:「放下,誰准你吃了?」
「嚴禛……」喬逆為難。
嚴芭眼中的淚再也兜不住,嘶聲喊了一句「我討厭你們!」,扭頭奔出自己哥哥家。喬逆起身追去:「嚴芭!」
嚴芭嗚嗚咽咽:「我再也不來找你們了!」
嚴禛捉住喬逆手腕,「讓她走。」
喬逆說:「她就這樣走了不行,萬一……」
「有保鏢跟著。」嚴禛說,「她從小就這脾氣,得不到的不是死磨硬泡就是哭。你一縱容,她更無法無天。」
喬逆自知理虧,在嚴芭第一次借錢時,他就該提高警惕的。「可她現在討厭我們了。」
「嘴上說說而已,過兩天又屁顛屁顛來找我們。」
喬逆仍是擔憂,給嚴芭打了好幾個電話,一個沒接。
兩天後,嚴芭也沒來,如果不是保鏢報告說人還活著,喬逆真擔心這位妹妹想不開。
反觀嚴禛,穩如泰山,除了上班就是回家跟喬逆撩騷。喬逆沒心思搭理他,嚴禛還問他怎麼沒精打采的。
喬逆說:「嚴芭兩天沒發信息給我了,這不正常。」
嚴禛:「說明她長大了,不再把你當成取款機了。」
「我去看看她。」
嚴禛只得陪著去看這位讓人不省心的妹妹。
誰知到了嚴芭租房的小區,卻見樓底下亂糟糟圍著一群人,嘰嘰喳喳竊竊私語,都不敢放高聲音,怕驚嚇到誰似的;保安拖來碩大的氣墊,也是悄摸摸的。
「這幹嘛呢?」喬逆問一位大嬸。
那大嬸低聲說:「有個姑娘要跳樓,已經報警了。」
喬逆一驚:「真的?」
「當然了,剛才還在樓頂欄杆邊亂晃。」大嬸仰頭看去,「現在下去了,待會兒還要上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跳下來了。小伙子你小聲點,別刺激到人家姑娘。」
喬逆腦中嗡嗡,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與嚴禛面面相覷,嚴禛立即明白他在想什麼,儘管覺得不太可能,還是打電話給了自己妹妹。
關機。
又打給保鏢,居然也關機了。
嚴禛面沉如水,拔腿就往樓道里跑,這裡是老小區,沒有電梯,十二層高的樓需要兩條腿爬上去。這對他是小事,對於缺乏鍛鍊的喬逆而言,一口氣爬到七樓就有點喘了,他敲了敲嚴芭的租房:「嚴芭?嚴芭?!」
時值傍晚六點,夕陽剛落。
「會不會放學還沒回來?」
嚴禛說:「去樓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