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在喬慕楓死皮賴臉的三寸不爛之舌下,韓墨得到了"自由"。
自由這種東西,被束縛太久就會忘記,韓墨也是在參軍之後才恍然大悟:啊,原來我想要這個。
軍隊的生活比科研院有趣多了,他最喜歡外出訓練,翻山越嶺,風吹雨打,在森林、在沙漠、在雪山,受凍挨餓,有時接不到指令,一天都不能動。
於他而言,就像遊戲。
他一開始進的,就是特種兵隊。
喬慕楓有句話說的好:"吃最大的苦,當最大的官。"
完成的任務越艱巨,晉級越快。
韓墨出色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任務,敵人與隊友在他眼前死亡,他踏著他們的血,冷靜地、機械地,以完成任務為最終目標。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他一度將自己磨練成了殺人兵器、嗜血修羅,就連隊友,都開始怕他。
韓墨在軍隊裡沒有朋友,只有上下級的服從,鐵血軍魂四個字,他刻進了骨子裡。
當他再次回到科研院,已是連長。
喬慕楓問他:"軍隊怎麼樣?"
韓墨:"不怎麼樣,每次殺完人都讓我噁心。"
"……"
「除了這個,地球各處的風景還行,你應該去看看。」韓墨伸手撥弄喬慕楓辦公桌上的地球儀。
喬慕楓苦笑:"還是不了,世界雖大,卻不太平,我可不想隨隨便便死掉。"
韓墨回科研院,除了例行檢查,也是來道賀的:"恭喜你生了個兒子。"
"總要有個繼承人嘛。"
喬慕楓的妻子是個名門閨秀Omega,老院長彌留之際給兒子挑選的,喬慕楓自是遵從遺囑,這兩年倒是相敬如賓。
這位Omega女士姓趙,韓墨稱呼她為趙夫人。
趙夫人會符合老院長的擇兒媳標準,不是沒有道理的,不光因為她的家世,亦因為這位趙夫人也是個不苟言笑的,性子嚴苛。
"慈母多敗兒,我爸真是為我著想,也不想想他當年為什麼看上我媽。"喬慕楓說過世老父親的壞話,"幸虧我隨了我媽的性子,不然要悶死。"
韓墨不置可否,送給喬慕楓一隻相機,說:"裡面有我拍的照片,可惜是黑白的,你將就著看。"
「這敢情好啊。」喬慕楓愛不釋手把玩相機,"真是太合我心意了。"
韓墨參加了喬鶴年的滿月宴,沒什麼可以特別銘記的,隨後又回到了軍隊。
五年後,韓墨順利升任少校。他依然做著最艱苦的任務,別人完成不了的,他來;別人無法做到的,他可以;別人避之不及的,他求之不得。
他習慣了戰場,習慣了廝殺與流血,就算別人在他眼前死亡,他也不會產生多大的感受,他的心靈麻木了,理智亮起了紅燈。
他的本能告訴他,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暫時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回到社會中,不然他將真的變成一隻冷血無情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