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是他的家嗎?
他降生於世,究竟是為了什麼?
若是普通人,這樣的情況早就死透,韓墨卻還吊著一口氣,他的生命力,他的基因,他強大的不受自己控制的癒合能力,比他想像的還要恐怖。
縱然如此,他依然受了很重的傷。
最高領導人親自下達指令,不惜一切代價救活他。
科研院專門為他造了一個治療艙,就像他剛出生時那樣,將他投入羊水與營養液中,完美Alpha的基因會自動修復他。
韓墨回到了「娘胎」里,這裡是最安全的。
他閉上了眼睛,停止思考。
再次醒來已是一年後,韓墨全身的傷已經看不出半點痕跡,皮膚細膩如新生嬰兒,如果不是掌心沒有蛻化完全的繭子,他會以為自己真的新生了。
他身體素質如常,外表面貌一如從前,他就像從未受過傷般站在眾人眼前。
科研院的的院長,已是將近三十歲的喬鶴年。
看到喬鶴年的時候,韓墨著實愣了一下,他還以為看到了喬慕楓。
喬家人的長相遺傳強大,那眉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然而定睛再看,韓墨便知自己認錯了人。
喬鶴年完完全全被他的母親趙夫人,教育成了一個同樣不苟言笑的人。
事實上,喬鶴年小的時候,趙夫人就不止一次告誡自己兒子:「你是國家科學研究院院長的嫡子,是喬家的嫡子,將來科研院由你來繼承,你要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與在你肩上的擔子,不能有一刻鬆懈。」
年幼的喬鶴年垂著眼睛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到抬起來時,科研院果然落在了他的肩上。
趙夫人又教導道:「你父親也是在你這個年齡接掌科研院的,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只有比你父親做得還好,才能讓人信服。」
喬鶴年依然點頭,只是神色間疏離冰冷:「是,母親。」
韓墨曾經讓喬慕楓管管自己兒子,喬慕楓卻是個懼內的,打哈哈道:「我夫人就那性格,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在喬鶴年少年時期,韓墨看他大約就像看曾經的自己——一隻被束縛在鳥籠中的金絲雀。
韓墨問:「你想飛出去看看嗎?」
少年的喬鶴年心智已經比一般少年成熟很多,冷靜反問:「飛去哪兒?科研院是我家。」
「當兵。」韓墨說,「同樣可以建功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