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嶼安輕笑道:「大概是因為我受屍骨主人所託而來的緣故?她自己請我過來的,再放詛咒出來攻擊的我,那可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陳村長愣愣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紀嶼安不是被他朋友請來幫忙的嗎?什麼叫他是受屍骨主人所託?
陳村長神情渾渾噩噩,整個人都懵了,搞不清楚眼下的狀況。
但紀嶼安觸碰石台不死這件事顯然讓她再擺不出冷臉,就在她糾結的時候,紀嶼安已經掀開那塊方板,從上面跳了下去。
陳村長:!!!
她也急了,跟著一起跳了下去。
趙洪見狀也想跟過去,被梁起手疾眼快地給拉住了。
趙洪疑惑問道:「幹嘛?」
梁起猶豫道:「我們和他不同,他能過去並觸碰到石台,我們卻未必。」
趙洪怔住,回過神來後就不敢再往前靠了。
紀嶼安不在面前,也不能證實梁起的猜想是否正確。但他的懷疑有根據在,他們也不敢貿然嘗試。
無奈,幾人只能在廟中等待紀嶼安和陳村長上來。
石台之下有一個暗室,暗室的四周牆壁上放著幾隻爐台,爐台散發著溫柔帶著黃暈的暖光,投映在暗室中間那一具屍身上。
屍身不知存在了多久,卻不見腐化。她緊閉著雙眼,面容寧靜地坐在蒲團上,仿佛沒有死去,只是在沉睡一般。
然而她的脖頸處纏繞著一根長長的鐵鏈,鐵鏈上布滿詭異不祥的暗紅色鏽跡,緊緊纏繞在屍身的脖頸上,破壞了這寧靜和諧的一幕,讓人生出一股不適感。
鐵鏈一頭繞在屍身上,另一頭埋進地。
屍身不僅容貌和城主一模一樣,連姿勢都是完全相同。
陳村長打量著紀嶼安,斟酌道:「聖母娘娘的屍骨剛被我們發現時是一副白骨,穿的衣服都化成了灰,只有這個鐵鏈一直在。我祖先見娘娘身纏鐵鎖,覺得十分奇怪,便弄了個棚子為娘娘擋雨,偶爾去看一眼。結果沒過幾天,娘娘的屍骨竟長出了血肉。我祖先這才覺得神異,想將娘娘的屍骨給挪移走。」
「但這個鐵鏈實在太奇怪了,砍不斷,也拽不住來,牢牢紮根在地里,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它。後來娘娘託夢給我祖先,告訴她別再白費力氣,這根鎖鏈尋常人根本無法斷開,祖先這才放棄。」
「之後為了不使娘娘遮風擋雨,祖先便為娘娘砌了廟。一開始時娘娘的屍身供奉在廟裡,後來時間久了,娘娘屍身的特異之處傳出,總有一些達官貴人跑來,想將娘娘屍身強行搶走,或是做出褻瀆之舉。雖然他們後來都得到了報應,但娘娘依舊不勝其擾,便託夢給祖先,又蓋了這間暗室,這才隔絕了外界的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