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秀的入口在賓館斜對面的一點位置,入口被塑料帘子遮著,掀開進去以後就是一條黑漆漆的地下樓道。
紀嶼安一直注意著規則書上圈出來的範圍距離提示,以防前台帶他們走出範圍距離。
前台拿著手電筒照明,樓道前半截很幽靜,但走過一個檻後,驟然被尖銳的喧鬧聲霸占了耳道。
尖銳刺耳的嬉笑聲透著股癲狂的感覺,最為清晰,但並不能將那些哀鳴和沉悶的喘息聲完全覆蓋。
前台收起手電筒,看著雙紀露出一抹詭異而興奮的笑容:「兩位客人,我們到地方了……」
它笑著說道,將位置讓開,觀賞秀所在的大廳一下子衝進了雙紀的眼帘中。
大廳或許是因為建在地底的緣故,整個空間都透著一股陰灰低沉的感覺,大廳被分成數個區域,有的地方拉起一排鐵棚,有的用幾塊布搭成帳篷為自己隔出一段區域,還有的什麼都不用,扯個布擺在地上,一個簡易的攤子被形成了。
雙紀路過這樣一個攤子前,攤子上擺放著幾個瘦長長的鐵籠,每個鐵籠里都關著一個玩家,鐵籠很細窄,將裡面的玩家恰到好處的禁錮著,逼迫著他們只能直挺挺的站立著,沒有一絲活動的間隙。
這幾個鐵籠里的玩家有男有女,鎖骨的位子被惡意用刀痕劃出血色的價格標籤,他們被攤主扒的赤裸裸的,身上一件遮擋的衣物都沒有,但他們卻沒有半點難堪的反應。
他們神情呆滯,木訥訥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極了,除了還能喘氣外,幾乎與死人無異,就連紀嶼安都無法從他們身上感受到哪怕一絲的怨氣,他們的肉體還活著,靈魂卻已經被磨滅。
紀嶼安垂眸,鬆了松領口輕吁一口氣,沒說什麼,和紀嶸景沿著這條街道繼續往前走著。
沒走多久,他們就看到了紀嶸景之前提到過的花瓶姑娘,漂亮的女孩還塞進一個比胳膊粗不了多少的細長花瓶中,只露出一顆美麗的頭顱垂搭在外面。
她黑黝黝的眼睛,眼睛濃得像化不開的烏墨,無聲地注視著路邊走過的鬼怪們。
「還不夠。」紀嶼安輕聲說,他要找這裡怨氣最深的鬼怪,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自己的計劃一定能順利執行。
他們繼續走著,路邊攤子上展示的東西五花八門,有的在折磨懷了孕的孕婦,有的攤子將人高高吊起,路邊圍觀的惡鬼點中了哪一個玩家,那個玩家就會被鞭打或者被用刀片一下一下的割著肉片。
這些攤子只是以折磨為主,並沒有直接對玩家下殺手。然而玩家是活人,並不受規則書的保護,在這個觀賞秀中另有專門的屠宰秀。
紀嶼安注意到,在那些惡鬼殺死玩家之前,他們會先將玩家體內被主系統賦予的鬼力吸走。
他猜想這是為了防止玩家死後墮變為鬼魂,若是沒將鬼力先吸走,玩家便會墮變為鬼,那時便也同樣受規則書的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