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在掃一掃加好友,楊晚溪判斷,那動作很明顯了。
隨後兩人各自回到座位,蘭殊的目光終於收了回來。
楊晚溪蹙眉,所以自己剛才腦補錯了?蘭殊其實是在看江遇?她又瞥了眼身旁的壽星,只覺他相較之前的活躍跳脫,此刻卻忽然安靜而心不在焉起來。
不知怎的,楊晚溪有種說不清的奇異感覺。
晚宴之後酒會繼續,宴客廳還舉行起舞會,趙子成拉著周妮妮看熱鬧,楊晚溪沒太多興趣,端著紅酒杯躲到角落的陽台。
晚風吹起她的髮絲,楊晚溪深吸一口氣。
自到了這裡,她便始終繃著一根筋,放鬆不下來。全職主婦太多年,囿於一屋三人三餐太久,她曾經也十分認真地想過哪怕不工作了也不能停止進步,要努力跟上社會,但現實卻是小小的一個家已經耗盡她全部的心神。她很久很久沒有參與過這樣跨越階層,夾雜著利益與真情的複雜社交了。所以大多數時間她都在躲。
呼。楊晚溪吹著風,喝了一小口紅酒。不早了,喝完這一杯就告辭回家吧,說不定還能趕上和女兒道一聲晚安。
身後陽台的玻璃門忽然開了,來人見到她腳步微頓,而後又如常地走了進來。楊晚溪見狀,只得微笑打招呼:「凌總。」
「嗯,」凌硯點頭,「怎麼沒過去玩兒?」
楊晚溪不好意思道:「我不會跳舞。」
凌硯便不再就此多問。
身後的門是合上的,與他在這個小陽台獨處實在有些尷尬,楊晚溪識趣地藉口告辭。
「想好去哪裡了嗎?」凌硯在她離開前開口,「集團的法務部,或者哪個你感興趣的二級公司。」
所以,總裁秘書的崗位她沒能應聘成功。楊晚溪停下了腳步。
她知道自己此刻最得體的做法應當是表達感謝,而絕非刨根問底。
「凌總,我可以知道原因嗎?」她還是沒能忍住,「我是說,總秘這個崗位,我想知道我有哪些方面不夠好,是否是因為我全職主婦的經歷讓您質疑我的工作能力,我……」
「我對你的工作能力並沒有太多質疑,」凌硯說,「無論蘭殊還是江遇,對你的評價都非常高。事實上,你面試表現也還可以。」他略一斟酌,而後道:「讓你參與面試是我弟弟的堅持,你的女兒還太小,我想比起優渥的生活,她會更希望你有時間陪伴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