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會的,」李律師答,「合同最終都會給江律過,談判期間他也會遠程參與。」
「遠程啊……」蘭殊淡道,他垂眸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你們江律師什麼時候回燕市?有和你說起過嗎?」
李律師聞言有些緊張:「大概還要一兩個星期吧,我昨天和他通話他說月底前能回來……二少,是我們的服務有什麼地方不到位嗎?您儘管提。」
「啊,沒有沒有,」蘭殊連忙解釋,「李律師你們特別好,你們這段時間都用心了,也辛苦了。我隨口問問而已。」
李律師鬆了口氣,正準備告辭回座位,又聽蘭殊問道:「那江律師回雲壽是什麼事啊?方便告知嗎?」
李律師知道江遇和蘭殊的關係,略忖覺得沒什麼不可說,說了還更能爭取理解,於是答:「是江律師的家事,他母親病了。」
「病了??嚴重嗎?」
「好像是癌症,哎,現在社會環境變化,老年人患癌的概率也提高了不少……」
蘭殊後面沒太聽得進去,抽一兩分的神應對飯局,餘下思緒都集中在李律師的話里。直至散場,他回到家,思來想去終於還是撥通了江遇的電話。
「小殊。」蘭殊挺久沒聽見江遇的聲音,心臟立時悸動。
「你,你這麼晚還沒睡啊。」他問。
「還沒有,準備睡了。有什麼事嗎?我聽李律師說你們今天進場盡調已經結束了,是出了什麼問題?」
「不是不是,盡調很順利。」蘭殊頓了頓,問,「你媽媽身體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的江遇沉默下來,過了片刻才答:「還好,你不用擔心。」
「是癌症嗎?」蘭殊追問,他聽見江遇輕輕嘆了口氣。
「嗯,食管癌。」
「醫生怎麼說?」
江遇再次沉默了,蘭殊舉著手機,在周遭的靜謐中總算覺出一絲尷尬。隨即又感到莫名的沮喪與委屈。他明白自己大概又越界了,但他實在厭煩這條不知什麼時候鑽出來的邊界。
「那什麼,我只是……」不等他試圖緩和氛圍,只聽江遇道:「發現得太遲,情況比較麻煩,只能先配合免疫藥化療。」
江遇還是願意告訴他的,於是方才的所有情緒頃刻煙消雲散,蘭殊連忙繼續問道:「你們在哪個醫院?」
「錦大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