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物復甦的季節,鳥類都會精心搭建他們的巢穴,這巢穴不僅是他們的家,更是他們向心愛伴侶展示愛意的最佳禮物。
他們一根根地挑選著最柔軟,最堅韌的樹枝,編織成一個完美的圓形結構,既穩固又優雅。
巢穴四周被新綠的葉子輕輕環繞,內部鋪滿了柔軟的羽毛,細膩的草絲和花瓣,這些都是小鳥不遠萬里,從森林的各個角落搜集而來的。
在孤獨的海上,想要搭建這樣一個精美的巢穴,何其困難。
卜蘿陷進了羽毛的輕盈里,花瓣的芬芳里,以及那些草絲的柔順里。
上面重重壓下來的魈,雙臂撐在他臉側,黑壓壓的,像是羽翼的東西自他背後展開,徹底隔絕了所有可能逃跑的空隙。
卜蘿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臉皮不臉皮的了,反正他也從來沒有那玩意兒,一秒五十字的開始在心頻的大搬救兵。
「大哥!趕緊想想辦法啊!有人想要燒烤我!」
只是不論卜蘿怎麼呼喚,鬚鬚都沒什麼反應。
「大哥!大哥!你說句話!」
怎麼回事?
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卜蘿想也不想的伸手往自己頭頂薅去。
然而原本應該紮根在發縫正中央的那根鬚鬚卻不見了。
他抓了個空,手指間只擦過幾絲黛絲。
更糟糕是的,青色的鸞鳥竟借勢抓住了機會,把他摸索著什麼的雙手直接按在了頭頂。
臥槽!
他這步操作不但沒有請來援兵,反而給敵人送了次菜。
魈已是半獸化,臉頰邊緣出現幾片青羽,手指更是變成了猛禽狀,鋒利而危險。
卜蘿掙動了幾下,攥緊他手腕的東西卻鐵鉗一樣不可撼動。
明明魈單從體重上看,要比摩拉克斯輕多了,但危險感竟絲毫不輸。
當然,也很可能是他太弱了。
就好比一隻螞蟻,被大象踩死和被獵豹踩死,沒有任何區別,畢竟結果都是一死。
死亡降臨的一瞬間,什麼都公平了。
「你冷靜點,我肯定是喜歡你的啊,根本不用試!」
卜蘿被他嚇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又因為那個蹭著他大腿根的東西難以抑制的感到了恐慌,說話的聲音都是發著顫的。
這時候的他,不管謊話好話,都麻溜的從他嘴裡泉涌般冒了出來。
「我喜歡你,真的!」
可惜,魈沒有回應。
就在他想要鯉魚打挺起來的時候,金色的巨龍翩然而至。
另一雙手,從他身後伸出,落在了他緊繃的肩膀上,把他牢牢的控在了原地。
「……!」
是誰?!
卜蘿眼睫震顫,睜大眼,極力抬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