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大家都是劇友!」
他拉拉右邊的水龍王手手,又回頭沖左邊的潘塔羅涅笑笑,只端了一秒的水,下一秒就滿含期待的問潘塔羅涅:「現在就能去嗎?」
「當然。」
給自己暫時貼上了劇友標籤的潘塔羅涅,絲滑的插入了本來只有兩人的遊覽計劃里。
他優雅的起身比了個請的手勢,而在他所示意方向的盡頭,劇場經理早已等在了哪裡,正揣著手殷勤的望著他們,他身後那扇標註著員工通道的大門大開,像是一個完全按照卜蘿XP定製的誘餌。
「走!」
卜蘿一馬當先,潘塔羅涅緊隨其後。
他刻意保持著稍微落後卜蘿半步的距離,以便能把對方完全的納入眼底,又能適當的掩藏自己的情緒。
因為實際上他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的平靜,掩藏在寬大衣袖下的左手,自打坐到卜蘿身邊開始,就一直因激動而顫抖個不停。
他在暗處握了握拳,狀似無意的開口問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啊,對,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卜蘿!」
少年回答著,輕鬆又愉快,然而沒有回頭的他,終究是錯過了身後之人眼底的波濤。
潘塔羅涅瞪大了眼睛,瞳孔驟縮。
卜蘿……
卜蘿……
原來如此……
原來那個荷包里的字要反著讀。
深藍到黝黑的海平面下,波激流無聲無息的翻滾著。
他因能更進一步的解摩拉克斯的弱點而興奮著,但與此同時,他又似乎只是單純的因為更接近卜蘿而興奮著。
兩種即和諧又衝突的想法像是一場忽然而至的風暴,驟然降落在這片海域上,就連最熟悉這片大海的老船長,也無法預測它究竟能掀起多高的巨浪。
它可能還沒抵達岸邊就消失了,也可能攜帶著滔天之勢,摧毀整片海岸。
那維萊特抿了抿唇,皺著眉也跟了上去。
劇場經理點頭哈腰的在前面幫他們引路,其間嘴就一直沒停過,不斷吹噓著劇院在裝修上的巨額投入。
「……我們剛剛翻新了天花板,如果您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那上面的彩繪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所有椅面都是選用的頂尖天鵝絨布料,每周都會替換拆洗,每半年就會報廢新做……」
潘塔羅涅抬了抬眼鏡,只一眼,就止住了經理還想要繼續的話語。
這個有著啤酒肚的胖中年猛地住了嘴,像是被誰貼上了封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