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待霄不說話,程曇也不氣餒:「哥,你理理我。」
「少跟著井躍喊什麼『哥』,他是什麼好東西,你非要跟他學?」
程曇的頭低垂著,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仿佛是被拆穿後的無助和尷尬。他知道,宋待霄的洞察力是何等敏銳,任何小伎倆都難以逃過他的眼睛。井躍的教導雖然給了他一線希望,但面對宋待霄,程曇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天,當宋待霄選擇了他,程曇的內心就有了一絲波動。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選擇,而是他們之間關係可能重燃的信號。他平時總是誠實守信,從不在宋待霄面前耍任何花招,但這一次,為了能夠得到原諒,他願意嘗試做出一些改變。
程曇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聲音裡帶著一絲期盼和不安:「那你還生氣嗎?」
宋待霄原本平靜的情緒被程曇的問題激起了波瀾。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慍怒和無奈:「你說呢?已經打烊了,請你離開。」
宋待霄受不了程曇再出現在自己眼前,就算只有短短的幾秒,他都害怕自己會心軟。
只是他一旦心軟,萬一再回到萬劫不復的地步,他這次又該怎麼補救?
「打不打烊,和我想回家有什麼關係?」程曇歪著腦袋,像是一定要把這個賴耍到底,「我是來回家的,不是來喝咖啡的。」
家。
心臟像被送至雲端後又狠狠墜下,在地上被砸的稀巴爛。
「奇了怪了,這裡是我家。你家在前港,在井家 ,你的家人也在前港。」
「不是的,」程曇固執的像個孩子,急起來眼睛裡都噙著淚,「我不管,這兒就是我家!我不走!我不走!」
宋待霄全然沒想到程曇會在自己面前撒起潑來,瞬間也沒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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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待霄剛睜眼就聞到一股烤麵包的味道。
但似乎不是很妙,總覺得像是烤糊了。
果不其然,剛下樓,就看見程曇繫著圍裙,戴著手套,眉頭緊皺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幹什麼呢?」宋待霄剛湊過去,就看見一片黑不溜秋的東西乘在盤子裡,程曇看見宋待霄,急忙把男子背在身後,但並不妨礙一切都已經被宋待霄盡入眼底。
「你覺得這東西能吃嗎?」宋待霄一手把程曇推開,嘆了口氣,從冰箱拿出來一塊三明治,「這個麵包就算了,我怕我吃完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你要是真想學,我下回好好教教你麵包機是怎麼用的。」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被程曇聽進耳朵里眼睛卻終於出現了閃亮亮的光。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教我?」整個人興奮的快要蹦起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追在宋待霄身後問個不停。
「這可是你說的,你說你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