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一凍已經成了習慣。
林春燕卻堅持要了一車的煤炭,還想著這些怕是也不夠,等天冷了再來買,價格可能就更高了,就和這人商量好,等個兩三天之後她再來拉一車。
張大娘看見這一車的炭回來,眼睛閃了閃,張了張嘴唇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倒把林桃紅稀奇壞了,「娘,你怎麼不說大姐了?」
「我說什麼?知道你們怕冷,買這些也就算了,不過我那屋子就別用了,我這皮糙肉厚的,可從來不怕冷。」
這話也不是說假的,她從小到大屋裡就沒有生過火,甚至冬天的時候連炕都沒給她燒過。
說起這個,張大娘就覺得一肚子的憤恨,「也就是你姥姥姥爺現在不在了,這些的話原不該我說,可你大舅二舅屋子裡都燒著炕,偏就不管我,我那屋子天天冷的跟個冰窖似的。」
凍著凍著也就習慣了,後來嫁給了林老爹,她沒生出兒子,不受待見,心裡也是虛的很。
哪怕在外面吹噓的林老爹對她多好,她自個兒也知道是假的。當初她犯懶不想上山砍柴,使了幾個銅錢讓人送了幾次柴火,被林老爹知道了,回來就罵了她好大一通。
林春燕聽著心疼,「咱們家裡也不是沒有銀錢買,既然買了那就一塊用,別搞那什麼犧牲精神,沒的讓人心裡不得勁。」
張大娘不知道什麼是犧牲精神,但聽那詞也知道不是什麼好的,動了幾下嘴唇最後說,「要不等冬天的時候,我過來跟你們擠一擠,咱們倆四個睡一塊,又親香又暖和。」
之前胡氏他們來的時候,張大娘就跟他們過來擠了一晚上,雖然不如以前那麼寬鬆,但是也也能睡的。
林春燕也沒立刻否決,「再看吧,要是天實在冷的話,咱們就一塊兒擠著,把那兩個碳盆都放在一個屋子裡,這樣肯定暖和。」
誰知老天爺就像是聽到什麼指令一樣,前兒下的雪才化了,今個又下起來,倒是讓人徹底擺不成攤子。
林春燕也沒非要在這種天氣的時候出去。可王英娘看著就有些坐不住了,在屋裡來回的踱了幾次步,灶間那做好的魚丸蟹棒,還有那些個滷好的豆乾豆皮,白白的放著也不過是被他們給吃了,倒不如出去試著賣一賣。
買了兩車的炭可是花了不少錢呢。
「那些個做工的人指不定還等著買小鹹菜呢,咱們不推著板車出去,就我一個人挑著貨去碼頭上轉兩圈,能賣多少是多少。」
王英娘試圖說服他們,林春燕直接指著外面說,「你且看這雪大的,都看不清人影了,你去外面轉一圈,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咱們也不缺那幾十個銅板。」
王英娘卻不這麼想,「那幾十個銅板也不是多好掙的,這一大家子開銷都讓你來出,咱們能掙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