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燕想著李有福為人比較老實,到了王員外家還不知道要怎樣應付,又讓三郎去找了二郎來,「二郎哥別看話不多,可成日在鎮上擺攤,見識也多了些,讓他跟著一塊兒去了,也好有個照應。」
趙娘子連連感謝,只拉著張大娘的手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如今就是後悔的很,早知道那時候咱倆吵架,就不讓我家大黃狗出來了。」
想到這事張大娘就著急,抽了兩下手沒抽回來,只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我那褲腿可是都被咬爛了,回頭你可得賠我一條。」
趙娘子連忙答應,「誰都說你愛占小便宜,可在我的心裡,知道你是個厚道人。」
張大娘只覺得這話聽起來怪的很,還問林春燕,「到底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林春燕捂了嘴笑,「誇你呢吧,趙大娘向來說話不就這樣。」
張大娘一想也是,跟著去灶間看那酥魚做的怎麼樣。
三郎學的很快,那酥魚精髓是要燉的軟刺能吃了,而魚肉不散,湯汁的味道又滲透到魚肉裡面,自然好吃的很。
李有福跟著二郎去了王員外家的腳門,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半晌。角門的人見是兩個年輕的小郎君,打聽的又是個丫鬟,一個個都像鋸嘴的葫蘆,如何也不肯開口。
李有福在那裡急的團團轉,說了幾次他是梨花的哥哥,角門上的婆子也不信。
那些私奔的男女,在外面都互相稱是兄妹,誰知道真假。
要真出了些什麼事,他們這些人也脫不了干係。
李有福還在那裡和人分辨,二郎捅了捅他,小聲的說,「你且拿幾個大錢出來。」
李有福這時候也沒什麼不捨得,忙拿了十幾個大錢塞給這婆子,那婆子拿了錢,立刻就變了臉色。
「若是別人來問,我們是如何也不能說的。不過一看你們就是梨花的哥哥,長得模樣像的很。」
李有福見識了這婆子變臉的速度,只能露了一個苦笑,「大娘,還是快和我說說我那妹子的情況。」
婆子只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說來也是個命苦的人,原先跟著錢小娘,好歹吃喝不愁,如今成了那三等的粗使丫鬟,日日天不亮就要幹活,聽說前段時間還生了一場風寒,咳嗽到現在都還沒斷過。」
婆子搖搖頭,先前說這錦衣也還是個命不錯的,要是過年的時候,她那咳嗽還沒好,怕是就要被人移了出去,那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李有福聽的眼圈都紅了,又拿了十幾個大錢出來,「大娘你能不能行行好,讓我見見我家梨花。」
婆子看著那大錢沒敢要,「我不過一個看門的婆子,哪裡就能把她找來!你們還是快些走吧,一會兒叫人瞧見了,對錦衣更不好。」
又歪纏了一會兒,見實在是沒有辦法,李有福和二郎才往回走。只李有福越發覺得對不起梨花,捶胸頓足一番,又忍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