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殺人又是拐賣的,怕都得是砍頭的罪過。
林桃紅在窗戶下聽到了,冷哼一聲,壓低了聲音說,「要是賣女兒的時候就被人抓了去,怕是後面也不會發生了這樣的事。」
林春燕詫異,「再想不到這話竟然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張大娘和林桃紅,一個個的,都不似往日那樣不著調。
一想到當初林桃紅非要鬧著去給人小娘,就覺得恍然隔世。
林桃紅臉色一紅,「我如何就不能說這樣的話?那王錘子一家該死,那梨花家,杏花家難道家不該死了?」
梨花正好從外面過來,聽到了不免有幾分尷尬,在門口有些進退兩難。
過了立春一暖和,梨花就時常來院子裡說說話,身子骨也別之前好了不少,不想白吃白喝家裡的,就想謀了差事。
林桃紅吐吐舌頭,跑過去拉梨花,「梨花姐姐,你別放在心裡,我不過亂說的。」
林桃紅在梨花跟前一直不太敢放肆,林春燕朝他們笑了笑,拿了泡好的荊條出來,手上動作不停。
家裡的筐子,曬東西的圓簸箕用的最多,如今天越來越熱,以後要晾曬的東西怕是會更多,只能再編了些來。
手藝最好的就是林三叔,編出來的筐子簸箕大小不僅合適,也很是均勻。
不過他在幫著二房一家蓋房子,林春燕就自個動手。
除了底稍微有些複雜,需要幾根荊條一塊配合之外,越往後編越是簡單。
林春燕還覺出了一種編制帶來的快感。
編好的筐子就放在一旁,和趙鈴蘭編好的對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大家都捂了嘴笑,「也不是什麼都會,總算讓人心裡平衡了些。」
王英娘已經不哭了,洗了臉出來,又和往日一樣。
誰也沒再提這件事。
周晚娘自從上元節那天從縣城裡回來,就一直神情蔫蔫,連回府城都沒了之前的開心。
霽明不知道怎麼回事,急的在一旁團團轉。
「小娘子,你且想想伯爵府里的二郎君,先前不是已經寫了信過來,說風頭已經過去,只等著咱們回去了就能定親。」
若是以往說這個話,周晚娘聽了定是能笑出聲來,可今個卻不同,她也只是露了一個笑容,強顏歡笑。
霽明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問,「可是老太君說了什麼?」
那天回來,王老太君就把周晚娘叫了過去,屏退了其他人,只余祖孫兩個,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周晚娘搖搖頭,「祖母並沒有同我說什麼。」
正是什麼都沒說,才讓周晚娘起了疑心,老太君這樣的人,早就見慣了大風大浪,怎地突然就鬆了口,讓她回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