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娘可就叫老了。」林春燕笑著拉她,「咱們不論那麼些個,姐姐要是有名字,我也就加個字。」
石頭娘微微一怔,好半天才回話,「那你叫我梅娘吧。」
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了,出嫁之后街門鄰居都叫她李娘子,等有了石頭,大家又都叫她石頭娘。
二郎見林春燕和李梅娘兩個人相談甚歡,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想著還要去擺攤做生意,就急匆匆的告辭離開了。
林春燕領著李梅娘去了後廚,張大娘卻還在大廳里張望,拉著宋大娘悄聲的問,「你看見沒?剛才我那侄子可是心不在焉的,一直盯著那梅娘瞧。」
這種事宋大娘可不敢瞎說什麼,萬一兩個人本來就沒什麼事,到時候害的可就是他們了。
張大娘覺得和宋大娘說閒話很沒意思,自己拿了把瓜子,帶了兔子毛的圍巾又去門口找金娘子。
天冷了之後,在鋪子外面擺攤就是一件受罪的事情,金娘子一直守著爐火,只有人來買餛飩的時候才捨得把雙手從袖子裡拿出來。
看見張大娘出來,先在她脖子上的那兔子毛圍巾上掃了一圈,心裡發狠的想著,她也要買一個這樣的兔子毛圍巾。
鎮上賣毛線的那家繡樓里就有賣這樣圍巾的,金娘子覺得這種圍巾戴起來要比毛線織的還要舒服不少,特別是張大娘戴了之後整個人都顯得貴氣了不少,就讓金娘子更加羨慕。
「你怎麼出來了?在鋪子裡呆著不暖和嗎?」
張大娘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向你打聽點事情,你知道那漿洗的李娘子嗎?就是那個石頭娘,自己帶著個孩子。」
金娘子恍然大悟,「知道,剛才我不是瞧著她進了你們家的鋪子,可是怎麼了?」
「就是向你打聽打聽她這個人怎麼樣。」張大娘沒敢把她自己的懷疑說出來,隨便扯了個藉口。
「別的倒不知道,就是聽說也是個命苦的,她男人死了之後,她那婆婆一股腦的把錯都推到她身上,可是磋磨了好長時間,好在那也是個不長命的。」
張大娘聽了唏噓不已,她自己的婆婆也是個不好的,每次聽到別人家有這樣的事情,總是感同身受,恨不得站起來跳腳幫著一塊罵。
李梅娘很是忐忑的跟著林春燕進了灶間,她也不敢東張西望的四處看,見這個灶間不小,裡面站著三個小娘子,都笑盈盈的看著她,看起來和善的很。
這叫李梅娘鬆了一口氣,帶了個圍裙之後,就按照林春燕的指示,給大家炒了一盤菜。
他們家的日子不好過,她炒菜的時候不怎麼捨得放油,可即便這樣,炒出來的味道也還不錯。
林春燕嘗過之後就豎了大拇指,「怪不得香娘說你手藝好,果然不錯。」
李梅娘的臉紅了紅,知道二郎的妹子在這裡,還給她說了不少的好話,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感動。
林翠香並不知道李梅娘和二郎之間的事情,她只是覺得有些不同尋常,心裡有了幾分懷疑,又覺得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