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母無功而返,嘴裡罵罵咧咧。
徐府裡頭,小廝貼著門聽了半天動靜,躡手躡腳地跑回來,嘿嘿笑著說:「走了走了!終於走了!」
管家鬆了口氣。
昨兒晚間,孫母上門的時候,他不在府里,收到姑娘托人捎來的信,親自上隔壁鎮的酒坊採買姑娘需要的高度糧食酒了。
今兒晌午回到府里,聽小廝說那孫母又上門了,正猶豫要不要出面接待,卻被帳房攔住了。
然後就有了方才那一幕。
回過神,老管家看了眼淡定地打著算盤的帳房先生,忍不住問:
「你昨兒當著她面直接關門,就不怕她告到姑娘那兒去?怎麼說也是老爺那邊的親戚。」
「隨便。」
「嘿,你這傢伙……」
管家指了指他的臉:「你老實說,臉上這疤,是不是因為說話不中聽、被人一氣之下砍成這樣的?」
對方挑了挑眉,沒吱聲。
管家就以為自己猜對了,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嘖嘆道:「小子!說話也是一門技術,以後學著點!」
「……」
那廂,孫母不僅沒能給兒子籌到足夠的盤纏、白跑了一趟洛城不說,還折損了兩宿客棧打尖費,氣得她捂了一路的心口。
到家牢騷滿腹。
孫志謙得知孫母沒能從表妹那借到銀子,多少有些失望。
不過他心態還不錯:「娘,沒事兒!先過了院試這關再說!萬一我和秀傑兄都考上了呢,到時候去府城鄉試,依然同路,我籌不到足夠的盤纏,秀傑兄不會坐視不理的。」
也只能這樣了。
孫母嘆了口氣,一想到白跑了一趟洛城,心裡就不得勁,憤憤罵道:
「你那表妹當真是個缺心眼!大好的七進大宅不住,非要跑去陰森的墓園守孝,就她孝心大!我看她以後遲早被那起子以下犯上的狗奴才背主!瞧著好了!」
「阿嚏——」
徐家別院,正在完善香料種植計劃書的徐茵,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姑娘?是不是冰盆靠您太近了?我挪遠些。」紅茜說著,就要把徐茵腳邊消暑的冰盆挪走。
「別!」
徐茵急忙制止。
大熱天的,就一個冰盆,還要給她挪遠點。
「打個噴嚏而已,又沒著涼。就算感冒,那估計也是熱傷風。」
「姑娘,什麼是熱傷風?」
「就是……風熱?」
冷傷風叫風寒,熱傷風應該叫風熱吧?
她琢磨著,下次再穿到某個現代小世界,有機會參加高考的話,就選個中醫專業、考個中醫師資格證出來。
在古代,太需要醫術傍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