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徐茵前往她家魚塘的路上,趙修毅拿手肘撞撞表弟,壓著嗓音問:「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她……那啥……」
「嗯。」
紀容瑾鼻息回了個單音節詞。
趙修毅:「!!!」
委實驚到了。
他只是試探而已,沒想到表弟竟然這麼直接。
這麼說,以前對家族以外的異性敬謝不敏,不是因為對異性沒興趣,而是沒遇上對的人?
一旦遇上,比他這個久經情場的老江湖還果斷,行動力堪比狼崽子發現獵物——迅猛無比啊。
一時間,心頭思緒萬千、百轉千回。
「瑾啊……」
「到了!」
「……」
趙修毅一臉委屈。
剛想跟表弟好好談談,譬如來個公平競爭什麼的,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生出強烈的想跟她好好談一場地久天長戀情、結一門水到渠成婚姻的意願,不像以前找的那些女伴——合則聚不合則散,分手像換季一樣輕鬆。
——徐茵家到了。
家裡此刻沒人,徐爸去找石匠了,徐媽去了自留地,徐茵進去拿了幾幅釣竿出來。
問他們:「你們暈船嗎?不暈船咱們划船進去釣,暈船的話,就岸邊吧。」
「不是撒網捕嗎?怎麼是釣啊?」趙修毅愣愣地問。
他暈船。
小時候坐船掉進過江里,差點人沒了,以至於長大後,看到船依然會緊張,一緊張就容易犯暈。
觀光遊船那類穩固的大型船舶還好些,小漁船……呃,他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登上去。
然而,徐茵從自家倉房拖出來的船,恰好是他最害怕坐的小漁船。
梭子形、一排只能坐一個人,稍微來點風,浪頭大一點,就左搖右晃,像是隨時都能傾翻。
趙修毅吞了口唾沫,想說要不就在岸上撒個網得了。
卻聽沒良心的小表弟說:「你在岸上等我們。」
「……」
怎麼?現在就開始競爭了?
欺負老子暈船,想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是吧?
趙修毅還不信這個邪了,捋捋袖子逞能:「我沒事,我可以。」
徐茵見他還沒上船,臉色就白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回屋提了一壺熱茶出來,委婉解釋:
「趙先生,要不您就在我家院子裡喝茶吧。我釣魚很快的,不會比撒網慢。主要是我家剛放了一批魚苗下去,撒網容易傷到它們。」
趙修毅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表弟近水樓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