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看看她嗎?」
「能!當然能!我給你帶路。」
付隊長熱情地領著程少瑾穿過廊檐、去了後院。
蹲下來烤火的陳達明拿手肘撞撞周海軍:「你說這程同志以前也不認識徐茵啊?替她捎了一回口信,就自來熟地上門了,你說他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海軍語氣有些酸:「別不是想找徐茵處對象吧?」
徐茵長得好看、幹活又能幹,隊裡多少小伙子心儀她,便是河窩子屯的本地青年,都有不少對她有意思的。
無奈徐茵對談對象這事兒壓根不上心,把單身小伙兒的示好視作友好,並始終保持著該有的距離。大家私底下摩拳擦掌想找她表明心意,但真的和她面對面說話了,又不敢開這個口。想到她那單挑十三頭狼的戰績,真怕她一個不高興,把他們給揍了。
「我覺得徐茵不會同意。」陳達明言之鑿鑿,「我問過她,她的理想是開墾更多的荒地,為祖國囤更多的糧食。她不會輕易陷入兒女情長。再說了,咱們最多三年就要回去,程同志的工作單位卻在這裡,光這一點就不合適。」
被隊友說「不合適」的兩人,此刻在屋裡大眼瞪小眼。
程少瑾被徐茵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從貼身口袋裡摸出那枚狼牙:「上次來,實在有些匆忙,沒來得及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咦?」
徐茵看了看狼牙,又看看他:「那天在林子裡的,是你?」
「嗯,還有我戰友,謝謝你救了我們。」
徐茵瞭然地點點頭:「我說上次看到你,怎麼那麼眼熟。不過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是恰好路過,換成其他老百姓都會這麼做的。你們可是最可愛的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程少瑾的耳朵尖莫名有點發燙。
「不管怎麼說,都要感謝你,沒有你仗義相救,我倆早就成為一抔黃土了。」
他從衣兜里摸出一張事先寫好的便簽:「這是我的名字和聯繫方式,以後有任何事,儘管找我。」
徐茵正要推辭,眼角餘光掃到他的名字:
程少瑾?
原來是小瑾同志啊!
她釋然地笑了。
感謝命運,再次讓你我相遇。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利落地收起便簽,朝他展露一記笑顏,燦爛的笑容令冬日都失色。
「這天氣,來一趟不容易吧?吃頓便飯再走!人也暖和些。這些都是我入冬前囤的好東西,一般人我可捨不得拿出來招待,你有口福了!」
徐茵拿出第一場大雪前托方大娘熏的兔肉、曬的豆角和菌菇干,決定燉個豆角燜兔肉給他嘗嘗。另外還拿出一小瓶老白乾,一會兒還要冒著風雪走回去,給他喝點小酒暖暖身子。
得知徐茵留程同志吃飯,陳達明和周海軍對了個意外的眼神:
「徐茵竟然留他吃飯?」
「還拿出她平時捨不得吃的熏兔肉?」
「還請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