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
軍爺的目光在徐茵臉上逡巡了一遍:「你年紀看著很輕,是這個尼姑庵的主持?」
「正是!」徐茵睜眼說瞎話,「本庵選主持,歷來憑誰的拳腳工夫厲害誰當選。」
「……」
她身後的女尼們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抬頭與軍爺對視,生怕泄露了不敢苟同的眼神。
軍爺卻來了興致:「這麼說,你的拳腳工夫很厲害了?」
「出家人慈悲為懷,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隨意動手。上次動手,還是張大帥三姨太的侄子來本庵鬧事,被本主持一腳踹下了山腳。」
「……」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下馬威。
軍爺身側眼神猥瑣、卑躬屈膝的中年男人接了句:「好像是有這麼個傳聞,張大帥府里出事那天,他三姨太的娘家侄子不曉得被誰踹傷了,肋骨斷了兩根,內傷也不輕。」
「……」
軍爺表情訕訕地收回想讓徐茵露一手的話,隨後帶人進去搜了一圈,確定沒搜到人,這才假客氣地朝徐茵拱拱手,說了句「得罪了」,這才離開。
庵門重新合上落栓,一眾女尼拍拍胸口,表示剛才很心慌。
「幸好聽主持的,沒收留那些人,否則……」
「對啊,那幾條狗好可怕,到處嗅來嗅去的,看得我緊張極了。」
這一刻,她們才意識到,主持方才攆人是真的為她們好。
枉她們還在心裡腹誹:主持原來也這麼貪生怕死、冷血無情……
徐茵沒管她們複雜的心理活動,她回到自己房間,佯裝休息,熄了燈換了衣服,從地道去了藥廠自己的休息室,以徐進步的身份,去地窖里把五人接了出來。
鄧純恩認出徐茵:「您是徐氏藥館的東家徐大夫?」
「你認識我?」徐茵一邊給趙世武檢查傷口,方才只是做了個簡單包紮,這回拆掉紗布做了仔細檢查,發現傷處有化膿現象,而子彈還嵌在肉裡面。
她當機立斷:「背他去實驗室,那裡是無菌環境。如果想保住這條腿,儘快手術把子彈取出來。」
幾人面面相覷。
「怎麼了?」徐茵奇怪地看他們一眼,「麻溜點,時間不等人。」
「您、您看出這是槍傷了?」鄧純恩有些侷促,「我們……」
「不用跟我解釋,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應該做的。」徐茵收起醫藥箱,示意他們背上趙世武,跟她去無菌室。
「廠里現在就我一個人,工人早就下班了,為了不惹人注目,我先不開燈了,你們跟著我,走得小心點別碰著了,等進了實驗室我把窗簾都拉上了再開燈。」
實驗室的窗簾是她問系統商城兌的遮光簾,拉上以後,不僅能遮外面的光,裡面的光也映不出去。
準備妥當,她換上無菌服,給趙世武打了一劑局部麻醉針,拿金針封穴止血後,幫他把小腿肚裡的子彈夾了出來,接著縫合傷口、上藥、包紮,整個手術過程還不到十分鐘。
鄧純恩幾人在無菌室外面隔著玻璃牆看得瞠目結舌:
「中醫大夫居然會取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