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開思緒,靜靜地欣賞著冰島的夜海。
手機震動了兩下。
點開一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到目的地了?看到極光了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卻讓徐茵猜到是他。
拿出燙金名片比對手機號,果然是他。
她笑了笑,正要回復,忽然,天空亮了起來。
抬眸,綠色的極光充斥眼帘,仿佛夜空中舞動的精靈。
她刪掉原先打的幾個字,回覆:
[看到了,很美!]
消息發送成功。
沒一會兒,他的電話進來了。
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笑意:
「我五年前出差去北歐,也有幸見到了極光。北歐有一個古老傳聞,說是看到極光的人會幸福一生。我以前是不信這些的,直到……」
直到那次看完極光,不久後回國,在邂逅酒吧遇見了她。
只是這話現在說出口怕嚇跑她,他識趣地岔開話題:「對著極光許願了嗎?」
之前是沒有,但聽他這麼說,徐茵還是握著手機雙掌合十,象徵性地許了個願。
萬事開頭難。
一旦開了頭,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之後幾天,得知她是獨自一人在北歐旅行,他每天都會在合適的時間段打來電話,兩人天南海北地聊上幾句。等他忙完國內的事,直飛冰島和她會合,自薦導遊帶她遊覽了北歐幾個國家。
兩人的歲數都不小了,徐茵三十二,騰聿景比她大一歲,都是邁過三十大關、調侃時能用奔四來形容的單身貴族。
徐茵是因為沒有父母,兩邊的親戚平時也不怎麼往來,沒人催婚一個人樂得自在;騰聿景家裡長輩倒是都在,但他們催歸催,他不聽有什麼辦法?
在他二十七八歲的時候催得最熱鬧,適逢國外的產業遇到了瓶頸,乾脆躲在國外不回來了,催婚對象都跑了,家裡人還能有什麼辦法?到後來也就麻木了,乾脆隨他去。
沒人催婚,兩人耐心得很,從朋友處到戀人,處了差不多一年。
這一年裡,黎昊資不抵債,饒是變賣了囤著的地,出手了方氏集團的股份和值錢的動產、不動產,拆東牆補西牆,也依然無法清償龐大的銀行貸款,最終宣告破產。
那些建到一半沒能繼續、購房者卻是實打實拿全款買下的爛尾樓,一併打包給銀行抵債。
可銀行要這麼多爛尾樓有什麼用?只得折價招商,希望哪個地產公司能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