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心系兒子能不能醒,一天十二個時辰,搞不好八個時辰在為兒子誦經祈福。兒子的參湯、湯藥有專人負責,她自己戒齋吃素飲食結構簡單,老太君把一部分掌家權分給了二房,她也渾不在意。可能在她心裡,兒子若是一睡不醒就這麼去了,當娘的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但徐茵不這樣想,人只有活著,並且好好活著,才能有無限可能啊!
就譬如害她穿了一世一世又一世的狗血任務,假如和婆婆一樣,抱著無所謂的態度,開局就有可能over了,一個任務都完不成。那結局有可能是永無止境地困在各種各樣的狗血世界,隨原身的炮灰命運起伏,永遠都走不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所以啊,要給人希望,首先得給人目標。
徐茵於是就給婆婆洗腦了:「母親,小廚房多重要不必兒媳多嘴母親也是知道的,您現在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沒有精力、沒有心思去管。可您想過沒有,哪天昭哥哥醒了,看到您如此消瘦憔悴,他會多難過自責?」
鍾敏華聽得微微一怔。
是這樣嗎?
徐茵再接再厲:「肯定的啊!昭哥哥如此孝順,看到母親吃不好、睡不好,為了他不眠不休誦經祈福拖成病體,會如何想?會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害的,甚至寧願沒有昏迷這三年,而是當初墜馬就該去了……」
「不——」
鍾敏華聲音嘶啞地打斷徐茵的假設:
「昭兒萬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只要他醒來,只要他能醒來,讓我折壽都願意!」
徐茵:「……」
糟!這是洗腦過度起反效果了?
趕緊往回掰——
「是兒媳比喻不當!兒媳只是想說,昭哥哥若是醒了,看到母親憔悴成這樣會難過的。剛醒來,身子肯定還很弱,咱不能再惹他傷心難過對不對?」
鍾敏華含著淚一個勁點頭:「對!對!」
「所以,咱們要把小廚房的掌管權拿到自己手上,想吃什麼做什麼,擁有絕對自主權,也省的總看二嬸臉色。咱又不是要插手大廚房的事務,只是咱們東院自己的小廚房而已,我不相信西院、北院沒有小廚房。只要您開口,兒媳相信老太君會同意的。」
北院是老太君給外嫁的閨女以及娘家的親眷留的客院。
譬如她的侄女明夫人,守寡後來京城投奔了老太君,之後就一直住在北院。
北院也有小廚房,只不過小廚房的人手,也是二夫人指派的。想採辦點東西,得提前遞牌子申請。
說白了就是想吃點什麼新鮮的換換口味,得看二夫人臉色。
二夫人心情好,給你批了,心情不好給你駁了,完了還會數落幾句「嘴巴真挑,一天到到晚淨想吃府里沒有的」。
所以,東院想要自己執掌小廚房這事,擱以前真不好說,但今天嘛,老太君為了彌補東西兩院的待遇差,多半會同意。
而且這事兒得趁熱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