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想到哪裡去了!大嫂怎會為難我!她只是安排我替東院辦件差。」
「真的?」馮姨娘意外不已,「你大嫂怎會安排你去辦差?」
「她說我和文蘭也是東院的一份子,理該替東院盡份力。不僅這次,以後也會陸續交一些能力範圍內的事讓我們去辦。」
馮姨娘:「……」
天上掉餡餅兒了?
還是說其中有詐?想故意陷害鑫兒?
薛佑鑫失笑地搖搖頭:「能有什麼詐?即便真有詐,我也甘之如飴,願意嘗試!被忽略、冷落的滋味太難受了。姨娘您懂我意思嗎?」
懂!
她當然懂!
要不怎會在老爺在的時候,挖空心思地把他勾來自己屋並極盡討好,說到底,不也是擔心被忽略、冷落?老爺若是交給她一件事,哪怕這事在老爺眼裡小的不能再小,她也會時時刻刻放在心上,想方設法完成得漂亮,好得老爺一句誇讚。
想到這裡,馮姨娘神色複雜地看向薛佑鑫——這個從她肚皮里出來的小主子,終究也到了多思多慮的年紀。
千言萬語最終只化為一句:「既如此,那你好好辦差,用心辦好你大嫂交給你的差事。」
「這個自然!」薛佑鑫此刻情緒高漲,迫不及待地辭別姨娘,進屋謄抄去了。
那廂,鍾敏華去佛堂上了柱香,回來時想了想,還是來了兒媳婦的攬月居。
「茵茵,你在忙嗎?」
徐茵正在描攬月居的布局圖,打算和荷花池一起重新做些規劃。
見婆婆來了,擱下毛筆起身給她斟茶。
「母親,您沒回褚玉苑小憩一下嗎?」
鍾敏華苦笑地搖搖頭:「這三年,我晚上都睡不好,入睡遲、醒得早,中午若是再打個盹,夜裡就更不容易入睡了。」
徐茵拉過她的手,給她把了個脈:「兒媳早年體弱多病,所謂久病成醫,再加上寄住的寺院腳下住著一名遊方老大夫,有幸跟著他學過一二。母親若不嫌棄,可按兒媳說的配方煮藥茶喝,三日喝一貼,應該能緩解母親少眠多夢的症狀。」
徐茵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她早年確實體弱多病,否則也不會有機會遇到遊方道士,徐家人也不會聽了道士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把她送離府,任她在南方一座偏遠小山城自生自滅。如果渣爹沒想利用她攀上薛府這根高枝兒,別說接她回京,理都不想理她這個女兒好嗎。
其次,她在南方期間寄住在女尼主持的寺院裡不是徐家人自個說的嗎?這都行,那寺院山腳住著一名遊方名醫又有什麼奇怪的?
料想徐家人聽說了也不會來反駁她,否則就是打他們自個的臉了。
果然,聽她這麼說,鍾敏華絲毫沒有起疑,相反還很驚喜:「茵茵,你還懂岐黃之術?那昭兒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