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以沉穩著稱的男人此刻被氣成內傷,他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侮辱,指著她咬牙切齒道:「今晚侍寢。」
此話一出,溫顏和錢嬤嬤同時驚掉下巴。
【臥槽!有沒有搞錯?!】
【我他媽是來搞事,不是來搞人的啊!】
【這死變態,我連毛都沒長齊,胸都沒發育,你下得去嘴?!】
一連串吐槽聲鑽進耳里,吵嚷得腦瓜子疼。
周瑾行抽了抽嘴角,忽然有些後悔。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他明明憋成了內傷,卻不願低下高貴的頭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道:「溫淑妃今晚侍寢。」
溫顏:「……」
徹底無語。
一旁的錢嬤嬤卻嗅到了迴旋的餘地,忙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娘娘趕緊謝恩。」
溫顏:「???」
合著他要睡我,我還得感激涕零?!
這邏輯沒法理解。
周瑾行不想看到她那張怨婦臉,不耐煩揮手打發。
錢嬤嬤怕再生出岔子,不動聲色把溫顏送了出去。
外面懸著心的采青和程嬤嬤見她們出來,忙迎了上前。
錢嬤嬤同程嬤嬤道:「今晚娘娘要侍寢,程嬤嬤得提早做好準備。」
聽到這話,程嬤嬤露出詫異的表情。
不是去作死嗎,怎麼變成了侍寢?
錢嬤嬤看向溫顏,和顏悅色道:「娘娘今夜侍寢,得好好把握住機會才是。」
溫顏不賣帳,「我才剛及笄。」
錢嬤嬤:「女子及笄便已成年,可替聖上開枝散葉了。」
溫顏只覺得日了狗,沒心情跟她溝通。
錢嬤嬤又叮囑程嬤嬤幾句,她一一記下,心中歡喜不已,倒是因禍得福。
待主僕離去後,錢嬤嬤回到乾政殿,周瑾行命她制茶。
自然是瀉火的。
方才被氣得半死,這會兒再也沒心思批閱奏摺了。
周瑾行扔掉硃筆,臉色一點都不好看。
他後悔不已,當初為什麼腦殼發昏非要把溫家女納進宮來。
那女人簡直了,比溫家父子還會作死!
不僅明面上跟他叫板對著幹,背地裡還辱罵他。
素來被捧在高處的帝王忽然挨了這麼一下,著實受不了。
要命的是他若同旁人說溫淑妃辱罵自己,只怕得「耳妄聞」的毛病跑不了,滿朝文武都會惶惶。
這對一國君主來說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