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擅長作畫,妾便想請她作自畫像掛到寢宮裡,如何就成為陛下口中的不成體統了?」
周瑾行板臉道:「作畫用得著衣衫不整?」
溫顏理直氣壯道:「妾不願意中規中矩不行嗎?
「妾就想畫閨中之樂,且寢宮裡沒有他人,只有嫻妃姐姐。
「我二人同為女郎,礙著誰了?」
周瑾行沒有答話,只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一旁的李嫻妃頓時就悟明白了他的胡思亂想。
她入宮十餘年,自然知曉宮裡頭太監宮女對食,宮女磨鏡結伴的情形。
周瑾行自小長在宮中,對這些情形肯定不陌生,產生誤會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李嫻妃不禁有些尷尬,乾咳兩聲,隱晦道:「妾斷然不敢有辱斯文,還請陛下莫要多想。」
周謹行沉聲道:「嫻妃是宮裡頭的老人,許多規矩你理應清楚。
「溫淑妃年紀尚小,初進宮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干出傷風敗俗之事,朕必當唯你是問。」
這話說得嚴厲,李嫻妃忙應道:「妾不敢。」
溫顏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脫口道:「你倆在說啥呢,我怎麼聽不懂?」
周瑾行不客氣道:「大人說話,黃毛丫頭插什麼嘴?」
溫顏:「……」
徹底無語。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二人的表情,李嫻妃居然生出一種奇怪的錯覺,仿佛自己是惡人來拐周天子的小媳婦一樣。
她忍俊不禁道:「淑妃妹妹剛及笄,年歲小確實許多事情都不懂。」
溫顏:「???」
她雖聽得迷糊,但知道反省,當即回想方才周瑾行無法直視的模樣,以及他說的那些言語,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恍然大悟。
【媽的!合著這男人以為我跟李嫻妃搞到床上去了啊!】
耳中猝不及防鑽進粗俗心聲,周瑾行的臉頓時就綠了。
他咬牙道:「溫淑妃!」
溫顏回過神兒,露出無辜天真的眼神。
【媽呀!人不可貌相,什麼不近女色,分明就是裝純,連女女戀都能腦補,腸子真他媽花!】
周謹行:「……」
【狗男人也太猥瑣了吧,自己不行,還不允許女人搞花樣?】
【這是什麼霸道啊,簡直不要太離譜,還明君人設,心理不要太扭曲。】
【人家嫻妃有才又有貌,他沒興趣我有啊,我就喜歡跟她貼貼親近。】
【……】
一連串奇奇怪怪的呱噪吵嚷得周謹行耳根子疼。
他太陽穴突突跳動,氣出內傷,再也坐不住了,沒好氣道:「溫淑妃且與朕回去!」
說罷便起身出去了,留下寢宮裡的女人你看我我看你。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嫻妃才道:「聖上想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