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點頭道:「我明白的,不會毀在他們手裡。」
商量好了後,李氏當即差人去公主府盯梢,打聽玉陽近些日的行程。
像她這樣的婦人,跟公主府攀不上任何交情,送請帖肯定是沒有用處的。
那麼大的一個公主府,每日想攀交情的不知有多少人,哪裡管得上這些小人物的雞零狗碎?
李氏思來想去,唯有冒險去堵人見上一面,才能定下分曉。
最終經過幾日的蹲守,馬叔使了不少錢銀,才從公主府的家奴那裡打聽到明日上午玉陽會去雅音閣看戲。
現在李氏的傷雖然沒有大好,但下地已經不成問題,能緩慢走動。
胳膊上的骨折則需要長時間的靜養,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
明日去雅音閣堵人,需得她親自去才行。
孫婆子擔心她的傷勢,問道:「明日外出,娘子能行嗎?」
李氏點頭,「無妨,我能行。」
於是翌日一早李氏一行人便去了雅音閣。
馬車顛簸,她屁股上的傷受不住,坐的是小轎出行。
轎夫抬轎時非常小心,生怕把她顛簸了,就怕她吃不消。
待到巳時初,公主府的馬車才抵達雅音閣。
玉陽是這裡的常客,今天有潘小郎君的戲,她可喜歡對方的嗓子了。
像她這種風流海王,若是看上了哪位郎君,從來不會用權勢手段強取豪奪,而是用哄。甜言蜜語,金錢攻勢,美□□惑,幾乎沒有搞不到手的男人。
唯獨這個潘小郎君不上道兒,任憑她怎麼獻殷勤,都無動於衷。
玉陽對他是又愛又恨。
每回都來捧場,就愛潘小郎君那股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擰巴勁兒。
在開戲前的半刻鐘,李氏花了不少錢銀才疏通了公主府的家奴。
那嬤嬤對她道:「我只替你通傳一聲,至於主子要不要見你,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李氏忙應道:「勞嬤嬤費心了。」
景嬤嬤面無表情上樓去,路上她默默掂了掂手裡的錢袋子,沉甸甸的,裡頭裝的全都是金錁子。
像他們這種家奴,跟在長公主身邊日子過得是相當的滋潤。
甚至有人想買官走他們這些人的門路,不過這油水沒人敢撈。
因為會被打死。
平時的小賄賂玉陽不管,她算得上非常不錯的上司,會睜隻眼閉隻眼給下人們撈油水的機會,只要別太過分,多數都會放縱著。
玉陽行事雖然荒唐不靠譜,但乾的都是紈絝子弟玩的那點樂子,若是想插手朝廷,那就是在周天子身上拔毛了。
他能縱著她,也能反手一巴掌拍死她。
玉陽頭腦清醒,從來不會去觸逆鱗,這是她的求生之道。
景嬤嬤把賄賂藏進袖袋裡,進了玉陽所在的包廂。
當時玉陽坐在榻上,嘗了一口雅音閣送的百合酥。
景嬤嬤暗暗打量她的神情,拿捏著她心情不錯忙把李氏在樓下求見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