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安排宮人們把靈堂布置好,明日皇室宗親會進宮弔喪,該準備好的得一應俱全。
冬日裡的夜要比春夏長得多,前些天內務局才把各宮布置得喜慶,準備迎接新年,結果一下子成了國喪。
宮人們連夜把紅燈籠撤下,貼的大紅窗花也一併撕下,該掛白綢的掛白綢,該換燈籠的換燈籠,忙碌紛紛。
翌日天不見亮鐘鼓樓的晨鐘聲就響起,意味著宵禁結束,人們可以出行。
皇城的宮門一道道敞開,負責報喪的宮人紛紛離宮前往各府報喪。
玉陽在睡夢中被喊醒。
景嬤嬤走到屏風前,輕聲道:「主子,方才宮裡來人了,說昨夜許太后薨了,聖上命你進宮操持喪事。」
玉陽一時沒反應過來,睡眼惺忪道:「你說什麼?」
景嬤嬤又重複了一遍。
玉陽的瞌睡頓時醒了大半,詫異道:「昨夜什麼時候過身的?」
景嬤嬤道:「聽說是戌時末去的。」
玉陽當即道:「替我更衣梳洗。」
現在後宮無人,溫淑妃年幼,操持不了這等家事,就算有內務局協理,也得有人主持才行。
婢女魚貫而入,伺候玉陽起床更衣。
天蒙蒙發亮時,公主府的馬車朝皇城駛去。
與此同時,溫顏一身孝服,陪同周瑾行守在靈堂前。
昨夜宮人們已經把靈堂布置好,偌大的「奠」字把漆黑的棺槨襯得陰深深。
殿內懸掛著不少白綢,每每外頭的冷風掃進來,白綢隨風飄蕩。
濃重的香燭紙錢味瀰漫在周邊,煙燻火燎的,人都得醃入味兒了。
天色徹底亮開時,皇室宗族的親眷們陸續進宮弔喪。
玉陽最先過來,行至靈堂,先上香跪拜叩頭。
此時靈堂里有專門哭喪的宮人,皆小聲嗚咽,以示哀思。
玉陽向孝子慰問,一人相互致禮,溫顏得跟著還禮。
她本來是周老闆的小老婆,這下搞得跟正宮差不多了,行的禮節完全是正宮之責。
晚些時候更多的宗族親眷前來弔喪。
前陣子周瑾行才把齊王府一鍋端,又把太子給廢了,雖然保住了許太后的名聲,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其中內里,他們自然知曉幾分。
故而這場弔喪氣氛微妙,搞得他們哭也不好,不哭也不好,尷尬至極。
這不,端王心驚膽戰地瞅著跪在蒲團上的大侄子,提著心上前慰問。
溫顏跟木偶似的,但凡有親眷上前慰問孝子,她就得跟著還禮。
心中不由得腹誹,她這是小老婆幹著正宮的差事,越級了啊!
靈堂里很快就聚滿了人。
婦人們皆是著素白,戴白花,只要輩分低的,大大小小都要跪。
人們偷瞄跪在天子身邊的人,溫顏默默把頭縮進脖子裡,像一隻鵪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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