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就沒有女性儲君的先例。傳家,傳家,傳的是男兒L的家。
「公主雖是陛下的血脈,可她遲早要嫁人生兒L育女,便是外姓人,皇室王權斷不可落到外姓手裡。」
聽了他的言語,鍾林也冷靜道:「陛下,溫御史所言極是,一旦公主尋得駙馬,誰也不能保證駙馬起一心。
「且我朝有律令,駙馬不可為官掌權,還請陛下三思而行!」
周瑾行點頭,緩緩道:「兩位愛卿所言甚是,對於你們的憂慮,朕可以作答。
「其一,自古以來沒有立女君的先例,那從朕開始,便開這個先例。
「其一,當初諸位愛卿極力反對朕推行稅改,可事實證明,稅改乃利國利民之策。
「公主周皎乃皇室嫡長,她除了是女兒L身以外,所有條件都符合儲君之制,倘若因著性別剔除她的資格,那朕便取締這項條件。」
杜侍郎激動道:「請陛下三思!
「陛下可曾想過,公主若要延續皇室血脈,必定會生兒L育女。
「對於婦人來說,生產無異於走一遭鬼門關,萬一,臣是說萬一,途中出了岔子,朝廷必將陷入動盪,受苦的將是天下百姓啊!」
周瑾行沉默了陣兒L,想起自己生產的鬼經歷,起身道:「杜愛卿言之有理,對於婦人而言,生產確實是一道坎兒L。
「不過,皇室宗族還有周姓子嗣,公主在生產之前,立下私詔內定接班人,也不無不可。」
這話把杜侍郎噎得無語。
眾人在底下竊竊私語,小聲議論起來。
周瑾行背著手以極其鬆弛的姿態走下台階,明擺著一副見招拆招的架勢。
汪尚書發難道:「陛下,儲君關乎天下社稷,恐公主難當大任。」
周瑾行挑眉,笑了笑道:「這便是汪愛卿的偏見了,古有女媧補天,嫘祖始蠶,婦好征戰,她們皆是傑出女性,汪愛卿何以定論朕的公主沒有治國之資?」
汪尚書:「這……」
周瑾行:「朕的公主,會請天底下最好的老師教她做人之道。
「朕也會親自手把手教養,讓她能辨忠奸,懂明理,識大局。
「朕會從小到大把她當君主培養,眼下公主才不到兩歲,汪愛卿何以為朕的公主就難當大任?」
汪尚書被懟得無語。
周瑾行無比淡定的朝百官做了一個手勢,「諸位愛卿繼續來辯。」
人們面面相覷,他這般沉著,他們反而不知說什麼好。
有人不怕死道:「陛下,婦人不可干政,當初許太后禍亂朝綱的慘痛經歷你難道就忘了嗎?」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繃緊了皮,大氣不敢出。
因為他們知道,許太后是天子的逆鱗。
周瑾行果然沉默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道:「許太后禍亂朝綱不假,皆因她是太后,而非皇室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