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回兒只能指給爺做個格格,可爺對她的情分,還愁來日?真是想不開啊!非要跟爺爭這一時之氣,還鬧了自盡!
「哼!她恐怕是真的知道怕了!她膽子一直小,傷心過度就衝動行事了,這會兒怕是想明白了,又驚慌失措,不想連累家裡,只能又出此下策…」弘曆嘆了口氣。
吳書來都驚了,溫晚格格這麼鬧,您都能替她找補?
主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吳書來當然也要附和捧場:「爺說的是,溫晚格格性子柔弱,定然是怕極了,又不想讓爺為難…」
「奴才也是一直看著溫晚格格長大的,她心思單純,沒有那爭強好勝的心,不過是一心想著爺罷了。」
這話正中弘曆的心。
弘曆最喜歡溫晚的一點,就是那全身心的愛慕於他。
「我自小看大的人兒!還用你說!她就不是那貪位分的人!不過是我許諾側福晉之位在先,又食言了,且平日裡為了穩住高家,外頭都以為我對高氏甚寵,福晉都不及…所以才讓她心生誤會…」
「是是是,奴才多嘴了,只是,溫晚格格那樣嬌弱的人兒,這昏睡了許久,剛醒又擔驚受怕,自己不定怎麼費盡心思想的主意呢,豈不是又傷神傷身了?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爺,不如我送點補品過去?」吳書來遞上了梯子。
弘曆故作思索了片刻,才點頭:「也好。」
「也晾了她好幾日了。本想著她能自己知道錯了,而不是又想出什麼昏招兒!」
「你去代我好好訓斥!省得再捅更大的禍來!」
「奴才一會兒自己去,定把爺的意思說給格格聽。」吳書來道。
「昨兒不是得了一盒子南珠?粉色嬌嫩,福晉不愛這個,都拿去給她吧…也是小時候慣的毛病,就愛房裡掛珍珠當步簾!讓她不許出門,在家慢慢穿珠子!省得再鬧!」
還不是您慣的…
南珠串著當帘子,也就這位格格了。
吳書來笑著應下:「格格心思別致,也是受您的教導,從小您就帶格格賞畫兒。」
至於什麼不許出門這樣欲蓋彌彰的話,吳書來權當沒聽見。
他說完又把地上的筆撿起來捧在手裡,已經不能用了,得給弘曆換一隻新的。
這舊的卻也值好些銀子,一會兒不拘賞給哪個就是了。
見著弘曆似乎心情舒暢了,重新拿起了奏摺,吳書來便退了出去,門口還有兩個太監候著,一見他,都趕緊悄無聲息的打了千兒。
這兩個太監都算是吳書來的徒弟,弘曆封了寶親王后,前途已經明了,他不可能再自己把持著伺候,總要給下面的小子們點機會了。
這兩個是他冷眼看了許久的,因而提拔了起來。
一個叫高玉,一個叫李玉。
弘曆更願意李玉伺候,不過高玉沒有不識趣的心生嫉恨,反而找到了更好的定位,那就是願意跑後宅的差事,在福晉她們那裡,頗有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