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根覺羅氏愛憐的拍了拍她的手,聲音放低:「你就是今年葵水來了,也還不足十五歲,貿然,額娘實在擔心,倒不如再等一兩年。」
「額娘這裡有個避子的方子,你背過,日後慢慢積攢藥材…」
溫晚似懂非懂:「聽額娘的。」
背了方子後,伊爾根覺羅氏才念叨著再去看看庫房,匆匆起身離開了。
含珠趁著機會,過來一邊伺候溫晚歇一會兒,一邊哭訴不舍。
「格格,奴婢捨不得您。」
「格格,奴婢想到要跟格格分開,奴婢就難過的不行。」
翻來覆去,含珠也只有這麼幾句話,按道理,應該說一些如何如何照顧自己的話,可含珠實在說不出口——溫晚把自己照顧的太好了…吃穿坐行,她都無從囑咐。
溫晚心中輕笑,還是嫩了點呀,遮掩的本事弱了些。
若是心中當真大悲,是顧及不到這樣的細節的,哪怕說個夜裡中午不要總自己呆著,要人守夜這樣的話也行,有理智便是悲傷不夠。
倒也不是含珠對她無感情,不過是,含珠已經知道,她不會離開溫晚。
有人會撈她,進寶親王府。
溫晚伸出手,微微用力將她從地上拉起。
「待我出府,額娘當最傷心,你去替我伺候額娘,聊以慰藉。」
「你我主僕一場,這些給你。」
說著遞過去一個盒子,裡面是兩樣赤金首飾,還有二百兩的銀票。
這可是巨款了。
含珠感激涕零,又跪下了。
「格格,伺候格格是奴婢的本分,不敢當格格這樣的賞賜!」
「給你,你便拿著。」
「謝格格!」
含珠爬起來,用帕子擦了眼淚,還去旁邊洗了手,才繼續伺候溫晚。
她還是沒想起來,按照正常反應,她應該想點什麼囑咐囑咐溫晚,哪怕囑咐她打賞宮人不要這麼大方也好啊。
至晚膳,含珠看著已經新來的宮女春然,已經可以的熟練伺候著溫晚,以至於她頗有些插不上手了,才終於同溫晚說了點有用的話:「格格,春然來的時日太短,未免不知道您的脾性喜好,您又慣不忍責罰我們,奴婢想著,明兒抽出些時辰,同她好好說說格格的喜好,尤其是過去的——太醫說,提醒格格過去,對格格記起來是有很大幫助的!」
嗯,顯示對手的短處,加強自己的作用,不錯。
不過,姑娘你可能弄錯了你的作用。
你不會是那個心腹。
你最大的作用是,讓某個人知道,我想讓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