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瞧著心裡一揪一揪的疼。
他不願去想,溫晚此刻是何想法?
後悔,痛苦,委屈,亦或是想逃離?
這都不重要了。
人已經來了,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不會放手的。
她難過,那就給她一切能取悅她的。
總有一天,她會見他,就欣喜萬分,滿心愛慕。
「沒見過兄長?」
「這有什麼要緊,待他們回京我帶你去見,或是叫到府里來也可。」
「待我忙完這一陣,還可以帶你去京郊的莊子裡騎馬,我猜,你定不會了。」
「說起來,你騎馬,還是我親自教的。」
「那時候的你呀,小小一個…」他笑得溫柔繾綣。
溫晚靜靜的聽著,最後他道:「溫晚。」
「我會好好待你。」
溫晚起身,於燈下,盈盈一拜:「妾,謝王爺。」
一滴淚從她眼中掉落,弘曆視線跟著往下,看到那滴淚最終砸在了她自己的手背。
「你不用自稱妾。」
他走過去,用自己的手指給她擦掉了那滴淚。
「累了一天了,去歇著吧。」他輕柔的給她攏了攏髮絲。
「你明兒也不用早起,只管睡夠了就是。」
「我明兒要去圓明園給皇阿瑪請安,若無要緊事,就早些回來陪你逛園子,用晚膳。」
「嗯。」溫晚應了一聲。
他戀戀不捨的自她發間放下手,然後退後了一步。
「來人。」
吳書來在外頭支棱著耳朵呢聽到聲音,立刻進來了。
何嬤嬤緊隨其後。
「伺候格格歇著罷。」
「再給我收拾收拾這裡。」他指了指炕上,然後有些倦意的自己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是!」吳書來可不敢這時候說爺不能睡這裡這種話。
何嬤嬤始料未及,不過還是麻利的走過去扶著溫晚進了內室。
一道屏風隔開了這兩間,兩人各自換了寢衣,又洗了腳,蠟燭被一盞盞熄滅,只留了幾支。
同一時刻,同一個屋子,做著一樣的事,卻因一道屏風,互不相見。
這在弘曆這裡,十分新鮮。
他嘴角的笑就沒放下過。
溫晚這邊,略顯緊張的躺進了床上,何嬤嬤安撫似的握了握她的手,又在她的枕頭底下塞了一枚香囊香味清淡,有緩減心緒的功效。
聽到吳書來帶人退出去的聲音,何嬤嬤再次給溫晚掖了掖被角,又給了溫晚一個笑容,然後緩緩退了出去。
經過弘曆那裡,他正半躺著手裡拿著一個冊子,她不敢多看,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何嬤嬤一出去,溫晚就在被窩裡鬆開了自己的四肢,愉悅的劃拉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