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細思極恐。
溫晚,可能比她想的,更得爺的心。
年少時太過親呢的情分,哪怕最初只是兄妹情,但當兩人生了情愫,過去的種種,就會隨之變了,皆成了情愛浴火里的柴。
「再看看罷。」富察氏道。
「日久見人心。」
綠竹點頭:「是!」
「不過福晉,這事兒要不要透出去?蔚蘭苑口風緊,旁人怕是難以打聽。」
「奴婢知道,福晉您寬和,但若風平浪靜,咱們一時半會可看不出人心——」
富察氏平常不屑於這樣的手段的,只在在哪個有些手段太不上檯面時敲打敲打,維持後院的平衡。
她緩緩洗著手,似有所思。
末了,還是搖了搖頭:「不急。」
「後日請安,多少也能看出點東西。」
「且日子長著呢。」
富察氏抬起了手,綠竹拿細布小心的給她擦了擦,又抹了手脂。
「福晉,奴婢說句話,不知對不對,還請福晉不要怪罪。」綠竹行了個禮。
「你這是鬧什麼!你同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富察氏嗔怪。
綠竹道:「福晉,奴婢細想了下,您眉心憂愁其實也並非溫晚格格的事兒開始的,您有三個月余就不太開懷了,除了二阿哥和大格格過來,能讓你歡喜些,其它時候,您都淡淡的,也是奴婢蠢笨,以為用點參湯就能給您補一補的…」
「奴婢想,要不請個太醫來仔細看看?」
「奴婢心裡覺得您是操勞太多,累著了,太醫開個藥方,對症補一補才是。」
也就綠竹這樣心腹中的心腹敢說這話了。
富察氏聽了,竟覺得也有道理。
她謹慎,覺得自己是住在宮外的親王福晉,又不是宮裡頭的主位,無事也不愛叫太醫來請平安脈。
也是有兩三個月未曾叫太醫請個脈了。
「過兩日,就請王太醫來看看罷。」
「是。」綠竹笑著點頭。
兩人略過溫晚這事兒,又說了會旁的話,綠竹就催著富察氏小歇一會兒,她則親自去看看大格格。
福晉這裡消息得的這麼詳細,是因為綠竹恰巧撞上了。
旁的人就沒這運氣了。
各處打聽的人轉轉悠悠,也就只得了一個吳書來在蔚蘭苑待了大半個上午,還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