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進院子,雜事很多,何嬤嬤需要親自去盯著,見溫晚這麼說,便行禮退下了,只留了含珠在外間守著。
人一走,溫晚立刻撐著頭,大半個身子窩進靠枕里,乍一看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
「翠翠。」
「你有外界感知能力吧?」
翠翠的聲音響起:「比如?」
「弘曆要來了,提醒我一下。」
「我只對你周圍十五米有感知。」
「夠了。」溫晚不嫌棄的虛空拍了拍。
幾乎手落下去的時候,她就睡過去了。
室內寂靜無聲,只間或隱隱傳進來幾聲鳥鳴。
鳥語花香,沉沉如夢。
跟那不得安眠的末世相比,恍若天堂。
可真的有天堂嗎?
「狗屁天堂!那鳥居然咬我!」
溫晚被翠翠叫醒後,眼睛清明的睜開,輕聲嘟囔了一句,顯然做噩夢了。
她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看起來眼波朦朧一點,然後扯過那幅畫,同時抬頭看了看時辰。
才睡了不過半個時辰。
不過無人打擾,想必是含珠懂事兒。
外面已經響起了請安的聲音,溫晚還是趁著門開的時候,快速說了一句:「翠翠,你那有限的認知里,有沒有關於夢的?夢是不是其實是三千世界?」
翠翠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響起:「夢境詭異叵測,我認知里沒有。」
這話有些意思。
溫晚沒有再問——來活了。
弘曆進來時,她慢一拍似的一驚,就要下來行禮。
自然被攔住:「別折騰了。」
溫晚還是慢吞吞在榻上端坐起來,說了一句:「王爺吉祥。」
弘曆自己坐了,視線划過那些畫:「在賞畫?」
溫晚苦惱的點了點頭。
弘曆笑了:「這類畫你以前就不愛,現在怎麼偏拿出來了?」
這麼一說溫晚更苦惱了:「果然是,不然我怎麼看睡了呢!」
「不過旁的,我也興趣寥寥,說不出來為何。」
她皺了皺臉,然後小心的把畫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王爺,這畫您怎麼看?」
弘曆看了眼畫,這畫本就是他的,原來掛在蔚蘭苑的,知道溫晚不愛,便撤下來了。
如今覺得溫晚這模樣有些不對。
含珠已經上了茶,他端茶喝了口。
狀似隨意的問道:「怎麼,是要做題答辯不成?要我給你透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