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頭一回這麼手足無措。
只能嘗試著哄她:「溫晚,我說要給你側福晉之位,實在是因為,不知如何珍重你才好。」
「你不知,我從未對哪個有如此心意。」
「故而著實不知該如何。」
「只想著把所有好的,都給你。」
「我豈能不知你當初的心意?若是你只為著側福晉之位,即便死一百次,我也不會如此心疼,更不會像現在這般想著,百倍千倍補償你。」
「我說了無人及你。」
「無論是你對我的心意,還是我對你的心意。」
「誰都比不了。」
弘曆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話本子,一頓輸出。
溫晚依舊不為所動。
淚痕未乾,清冷疏離。
弘曆怕她站累了,輕輕將她扶到早就鋪好軟墊的亭子邊,自己坐在一邊,只敢虛虛的攬著她。
一聲嘆息後,又繼續道:「溫晚。」
「你想知道的,我額娘不會告訴你,且她也只是一知半解,你額娘阿瑪就更是一無所知了。」
「除了我,無人知曉。」
「今日,我便告訴你。」
這句話讓溫晚有了一點點的反應,不過依舊不看他。
「你就是你,不記得了,本性本能尚在,你沒有理解錯,也沒有想錯,你不是因為我無法兌現側福晉之位才如此絕望的。」
「是我與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將我們的情誼,說的同旁人一般,並無特別…」
弘曆說不下去了。
他後悔了。
那時候溫晚只是以為自己極度寵愛高氏,所以很是不安,這才有些失控,若是自己沒有面子上掛不住,軟下來哄哄她,或許就——
等等?!
弘曆突然皺眉,自己寵愛高氏,溫晚一直知道,可怎麼會突然反應那麼大?
溫晚不是在自己告訴她側福晉之位要給高氏之後才鬧的!
當時她只是笑笑,還寬慰他,不要皺眉不要為難,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夠了。
可是過了一日,她便鬧了起來。
她怎麼說的?是說自己騙她,說自己心裡最重的其實是高氏?
所以,那一天,她是聽到了什麼?!
因為一天間隔時間太短,所以,他才以為她是心有怨懟,自己越想越氣罷了——
弘曆的眼神冰涼。
他的溫晚,竟是白白受了大罪!
懷裡的溫晚不安的動了動,讓他回過神來,眼神再次溫柔纏綿。
他道:「是我不好,你一腔真心,只想同我共度一生,是我礙於面子——我如今很多事做不得主,我何嘗不痛苦,可又不想被揭穿,所以才惱羞成怒,傷了你。」
溫晚倒是沒想到,他肯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