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高氏的放鬆,秀珠才低聲道:「主兒,千難萬難,您都得穩住啊。」
「穩?呵!」
「我都成笑話了!」
高氏看著空落落的手指,戒指早就被她擼下來扔了。
「那戒指,旁人也許不知,可我知道!那就是爺的戒指!」
「竟給她改了金托,就那麼明晃晃的戴在手上!!!」
「爺巴巴的這時候回來,做什麼?!人盡皆知!」
「爺還親手扶起了她!福晉都顧不上了!」
「從前待我是有幾分偏寵,但從來沒有越過福晉,先扶起我!」
「我原覺得規矩如此,禮讓福晉是應該的,我也不貪心——」
「可如今才知道,什麼是偏愛!」
「什麼規矩?什麼本分?都比不上情難自已!」
高氏一把眼淚一句話,秀珠卻暗暗鬆了口氣,肯說話就好。
請安剛回來時,高氏可是一句話都不肯說的。
如今肯發泄出來,倒是好事兒了。
等高氏停住了,秀珠立刻打了熱水給她洗了洗臉。
「主兒,今兒您瞧著,福晉可生氣?」
高氏冷哼:「福晉看爺的香囊時,笑容淺了許多,你說她氣不氣?」
爺跟溫晚的香囊都一模一樣!
高氏憋悶的捂住心口。
如果大家都差不多,也覺不出什麼,可偏偏,有個人,如此例外!
這讓人如何不嫉妒不難受?
「可主兒,福晉敲打了金氏,敲打了富察格格,一丁點兒都沒有借題發揮。」
「福晉是嫡妻,固然穩坐釣魚台,可未嘗不是看的透看得遠,爺一門心思在鈕祜祿格格身上,新鮮勁兒沒過呢!這時候觸爺的霉頭,可是下下策。」
「不如就捧著,慣著,等那鈕祜祿氏,自己飄了,總能捉到錯處,那時候,再一擊即中。」
「您說呢?」
高氏深吸了幾口氣:「福晉自然是最厲害的。」
這就是聽進去了。
「咱們學著福晉,總沒錯。」
「您的心情可萬不能再這麼大起大落了。您這藥吃的正是要緊的時候呢?」
「再過三日,您想法子,把爺留過來,說不得,您就心想事成了。」
高氏嘆了口氣:「是得想個法子,還得是個讓爺一定會來的法子。」
「可爺最近不是在蔚蘭苑就是今兒只能去福晉那裡,明兒若還能再府里,她們就不會搶麼?」
「那個富察格格,還真是把自己當什麼有功之臣了!」
「咱們只搶三四日,這兩日,主兒倒可以先看著她們爭去。」
高氏不說話了。
她竟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