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是想放在東牆那裡?恩?你那是放了什麼東西?」
弘曆看到了三個矮小的多寶閣架,貼牆放在地上。
他眉頭一緊:「甚——」
但丑字被他及時咽了回去:「甚可憐…」
「我讓高玉催著,柜子定能給你及早送來,那邊可還要多一個斗櫃?跟榻各放兩邊,也對稱些,我記得庫里有一個楠木景泰藍的——」
「李玉。」
李玉立刻進來了:「爺!」
「讓人去看看,庫里是不是有一個楠木景泰藍的柜子,若有,就搬過來罷。」
「是!」李玉退出去了。
「那個花瓶倒是不合適了。且不換了可好?我給你畫幾個花樣,另燒一爐來,不是要山茶?」
「原那爐空藍釉,顏色也襯,只沒有這樣落地大插瓶,但有幾個落地花缸,用來給你放荷花的。」
「怎麼這麼看著我?」弘曆輕笑。
溫晚撐著臉:「您好厲害。」
「什麼都會。」
「您怎麼那麼厲害呢?」她滿眼驚嘆。
「你呀,就沒想到別的?」弘曆笑道。
「恩?」溫晚疑惑。
「厲不厲害先不說,願意為你花心思才是真的。」他輕嘆。
「你莫不是覺得,我為誰都如此?」
「爺哪有那功夫!」
弘曆深知這話不挑明,她是不會明白的。
溫晚點頭:「嗯嗯嗯…我如今是後院裡頭,最得寵的!我知道的。」
弘曆嘆氣,果然她的想法還是偏的。
這是寵的事兒麼?
高氏當初那種算寵。
可高氏如何同她比?!
「你呀!」弘曆卻只笑嘆了這麼一句。
「畫好了麼?」溫晚探過身,她眼尾還有一丁點兒的墨沒有擦掉,如一粒美人痣。
弘曆抬手,在她的眼尾輕輕摩挲:「還想要什麼?」
「一併畫與你。」
溫晚覺得癢,微微蹙眉躲避。「您送的小船能自己在水裡轉動…那…桌子能不能?」
「轉動的桌子?」
「用作何用?」
弘曆實在不覺得一張桌子動起來有什麼美感…
溫晚比劃了一下:「用膳時,若桌子面兒可動,我便可自己挑菜,不必旁人伺候了。」
弄好了姐要涮火鍋!
弘曆笑了:「你這心思總異於旁人,不過你說的卻也不費什麼,我讓人去給你做來便是。」
「那…弄好了,我請您用膳!」溫晚歡喜的道。
「好。」
弘曆提筆,又簡單畫了一下溫晚想要的,剛放下筆,溫晚突然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是左手的無名指。
溫晚沒有說話,抽出帕子,給他擦掉了那一丁點的墨。
擦乾淨她要收回手的時候,弘曆反握住了她整隻手。
帕子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