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於高氏來說,復寵難得,她輕易不敢折騰。
且她本來也不是多心狠手辣的人,對福晉都是恭敬的,真論起來,弘曆做的才是無情無義,只因高大人愛女心切,便覺得受了辱,一朝翻臉,全然不顧高氏多年的付出。
此時的高氏,無錯也是有錯。
不過溫晚可沒有可憐高氏的意思,她的今日,未必就不是自己的明日,與其可憐別人,還不如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嬤嬤,晚膳可以吃一碗冰酥酪麼?」
何嬤嬤??
這話從何說起?
她堅定的搖頭:「主兒恕罪!」
溫晚也只是隨口問問,得不到也不惱,哦了一聲。
何嬤嬤不免心軟,主兒太好說話了。
於是:「主兒,雖說酥酪不可,奴婢給你要一碗玉糖涼粉如何?」
湯底是溫的,裡頭的涼粉叫涼粉…
「也好。」
「不用太甜,涼粉,兩勺就夠,枸杞和葡萄,多一些。」
「是!」何嬤嬤笑著去吩咐了。
用了晚膳,溫晚勉強在院子裡走了一個來回,就回去睡了。
接下來,一連五日,弘曆都未能回來,溫晚心知,雍正大大已經是強弩之末。
天越發熱了,卻沒有一場雨澆一澆這熱烈的人間。
溫晚已經睡在了後書房,方覺得還好些,睡在那裡,洗漱更衣便也在那裡了。
在溫晚的要求下,穿了最薄的一身衣裳,耳墜子都不戴了,更不用說鐲子這些。
就這麼空落落的去請安了。
含珠給她撐了一把傘,勉強也能遮陽。
「主兒,這麼早就這樣熱了。」
「比昨兒還要熱似的。」
「嗯。」溫晚熱的有氣無力。
她不怕冷,卻格外怕熱,許是末世因為酷熱生出的許多慘絕人寰的事端,她潛意識裡並沒有釋懷。
心中畏懼,身子便也跟著了。
很不容易到了福晉院外,卻好巧不巧的遇到了高氏。
高氏雖然是側福晉,可也得自己走路過來,身後帶著兩個宮女,一個撐傘,一個打扇子。
狹路相逢,溫晚避無可避,便大方的行禮。
「側福晉安。」
「是鈕祜祿妹妹啊。」
「天這樣熱,妹妹走來想必十分辛苦,怎麼不多帶個人呢?也好伺候著。」
「回側福晉,按規矩,妾可帶一個宮女伺候。」溫晚仍在行禮的姿勢。
高氏和顏悅色說話,卻不叫起,她站在陰涼一點兒的地兒,而溫晚在大太陽底下,因為跟著行禮,含珠也只能放下了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