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何嬤嬤道:「該奴婢了,可奴婢倒不好意思說了。」
溫晚看向何嬤嬤:「嬤嬤可是家中和睦?既如此,更要說說了,誰不喜歡美好和煦的事兒呢!」
「對呀!嬤嬤快說!」含珠急切道。
「主兒,東西取來了。」許多插了一嘴。
「先拿進來。」
「是。」
許多出去都抱了進來,然後跪坐在地上就開始擺弄。
含珠還在央求:「嬤嬤,好嬤嬤,您不說,奴婢今兒是睡不著了。」
何嬤嬤笑笑:「奴婢老家濟州的,有兩個弟弟,有一個考了舉人,家裡還算過得去,也記掛著奴婢,以前在宮裡,每兩月宮女可以去宮門見家人,兩個弟弟總會去宮門那裡等著探望奴婢。」
「這倒真是姐弟情深了。」
「奴婢也是十分知足。」
「奴婢當初,錯過了出宮的年紀,自梳做了嬤嬤,也是為著幫扶家中,供弟弟讀書。」
「弟弟們已經有了能力,多次明言定要接奴婢回去,再有幾年,奴婢可以告老回家,可奴婢不想走。」
「自由身可是不易,錯過一次,再錯過,就沒有下一次機會了。」溫晚道。
何嬤嬤目色堅定:「奴婢從錯過後,就想明白了,奴婢有朝一日回去,也只是家中拖累,一年兩年或許還能融洽,可時間久了,奴婢又日漸年老,無用的很,到那時,會不會有矛盾。誰也說不好。」
「這種事,奴婢聽內務府里的人,已經說過許多。」
「倒不如奴婢好好當差,能養活自己,家裡牽掛也是真心實意,等不能動彈的那一日,奴婢也不拖累別人…」
「奴婢本沒有什麼選擇,可偏奴婢不知走了什麼大運,能伺候主兒,奴婢好好伺候主兒,來日,只求主兒給奴婢一個善終!」何嬤嬤跪了下來。
她的心思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你雖這樣說,可我這裡,多少是非,你只要一個善終,卻是你虧了。」溫晚起身扶起了她。
何嬤嬤搖頭:「還是那句話,主兒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奴婢們不是那起子不知好歹的,主子這樣好,奴婢們唯有粉身碎骨相報!」
四個人又跪了下去。
溫晚挨個扶了起來,撒嬌似的道:「嬤嬤,您是嫌棄我太懶了,所以折騰我呢?」
「方才那點兒綠豆酥可不夠的。」
「奴婢再去給主兒做。」何嬤嬤笑著擦了擦眼角。
「不用了,你們讓小廚房,再做幾樣點心來就是了。」
「牛舌酥,日子可合適?若是不合適,今兒就不必了。」這話是對許多說的。
「主兒,奴才的乾爹每個月出宮日子不一樣,這個月已經出來過一次了。」
「那你記得,下次提前跟何嬤嬤知會一聲。」
「是!謝主兒!」許多又行了個禮,然後再次跪坐在地上。
春然出去叫點心,回來時給他取了個軟墊,許多小聲謝過,重新跪在了軟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