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在佛前求了多久?
可憐天下父母心。
伊爾根覺羅氏哭了一會兒就停在了,女兒不知能留多久,這麼哭下去太浪費了。
她趕緊拉著溫晚坐下,問她在府里如何,可有人為難?
不過問完了她不等溫晚回答,便有些沮喪:「額娘自己就是個沒主意的,也不能替你想什麼法子。」
「額娘只有一事,想囑咐你。」
「貴妃養你那麼多年,不是親生,也勝似親生,你切不可因為王爺,就同貴妃生分,便是貴妃不願了…你也要好好孝敬!不能生出…那些不好的心思…」
伊爾根覺羅氏怕溫晚利用貴妃的情分爭寵。
如此才是下策。
伊爾根覺羅氏心性極正,並不因熹貴妃奪了她的女兒而心懷怨恨。
這倒讓溫晚不必左右為難。
溫晚點頭:「貴妃與額娘,我都會好好孝敬。」
伊爾根覺羅氏笑起來:「我如今好得很,不需你牽掛!你只要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溫晚拉著她的手,靠在她的肩頭,輕聲道:「過幾日,女兒會讓人送些吃食回來。」
「盒子底下,女兒會放上一些銀票。」
伊爾根覺羅氏一驚,正要拒絕。
「額娘先別急著拒絕。」
「我如今…王爺甚好,但花無百日紅,這話人盡皆知。」
「娘娘提點過,銀子傍身,什麼日子也過的下去。」
「我如今盡夠用的。這些拿出來給額娘,額娘轉給二哥,二哥若是能琢磨出點生意的門路,咱們一家子,也是有了指望。」
「倒也不是我不肯求王爺,給阿瑪兄長一個前程,可沉浮,動輒滿門皆輸,咱們不求位極人臣,有銀錢傍身,做個富貴閒人,也未嘗不可。」
「你二哥堂堂七尺男兒,就是去走鏢賣藝,也沒有讓妹妹補貼的!」
「你得的銀子!哪裡就是那麼輕鬆的!你在王府,處處小心,日子不定多麼艱難!這銀子,你二哥拿著,他得夜夜不得安睡!」伊爾根覺羅氏輕聲拒絕。
「至於求個前程,你出門那日,我便囑咐了,你切不可有這等想法!你只需要顧好自己!」
「鈕祜祿家,就是去沿街乞討,也沒有賣女求榮的!」
「不像那高家——」伊爾根覺羅氏聲音戛然而止。
溫晚笑笑:「額娘…」
「女兒今非昔比,您不必如此。」
「高家怎麼了?」
伊爾根覺羅氏仔細看看,溫晚並沒有悲傷之色,方小聲道:「我聽說,高家要送二女兒入寶親王府…」
「已經進去了。」
「如今就在府里侍疾呢。」
「已經入府了?!」這消息,伊爾根覺羅氏是沒有得的。
「只是去給側福晉侍疾。」溫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