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曾得您如此照顧,可偏偏怎麼想,也想不出昔日之點滴。」溫晚笑笑。
「所以雖說不記得了,可這樣被人照顧,終究能讓人也生出善待旁人之心。」
熹貴妃心緒好了許多:「若人人都如你,早就天下太平了。」
溫晚趕緊搖頭:「我只做自己,只想著親近之人,跟這天下可扯不上關係。」
熹貴妃也笑著搖頭:「這話聽著耳熟,是弘晝那孩子掛在嘴邊的。」
「他說的還更不成器些,竟說只想著混吃等死,若是他四哥因他不當差就不給銀子過活,他就給自己辦喪事斂財!」
「這話說的是無法無天。」
「當著他皇阿瑪,倒是不太敢如此明了,知道描補一番,不過因此,爵位每每朝不保夕。」
看樣子,熹貴妃是挺待見這弘晝的。
「我見過他一回,的確不穩重,還在我背後罵罵咧咧,只是我沒聽清。」溫晚道。
「你們如今竟還是不合。」熹貴妃都驚了。
「原你就不喜他,他也不安寧,總捉弄你,還說你,搶了他的四哥…」
溫晚聽了,一怔。
低聲道:「到底是我搶過來了。」
說不出的惆悵無奈。
熹貴妃自然心疼,又攬著寬慰一番。
如此,她自己倒也不那麼擔憂永璉了,只時不時讓人去看看,大格格接來了沒有。
溫晚在府里根本沒見過大格格,這位來日可是傳說中最得弘曆喜歡的固倫和敬公主,不知是否真的如以前多數書里寫的那般,嬌蠻跋扈。
但看福晉的性子,就算是溺愛女兒,也不至於讓女兒失了規矩體統。
至傍晚,大格格被接了進來,溫晚正陪熹貴妃親手挑些金菊茶,是給弘曆泡水用的。
聽了大格格已經進宮,熹貴妃便停了手,只讓溫晚再挑揀一些。
不多時,一個穿著素白衣裳的小姑娘被常珠帶了進來。
溫晚還沒看清她的臉,只見她微微低頭行禮:「青姝給皇祖母請安。」
行禮十分標準,可見規矩很好。
「好孩子,快起來!」
熹貴妃招手,常珠就把青姝扶了起來。
青姝像是路上就知道溫晚的存在,又對溫晚行了一個晚輩禮。
卻沒有說話,似乎不知該如何稱呼溫晚。
格格?
可她已經入宮了。
娘娘?
又還沒有冊封,也不知道位分。
溫晚也不知自己要不要回禮,若是她只是個小格格,府里遇見,是要回一個半禮的,可若她是貴妃,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受了這一禮。
兩人都看向了熹貴妃。
熹貴妃被一大一小的眼神逗笑了。
把青姝拉進懷裡:「這些日子,就跟皇祖母住,可好?」
「青姝願意。」
「真是乖。」
「若有什麼用不慣的,或是吃的不慣,夜裡睡不安穩…都要告訴祖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