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虛妄的,便讓人覺得,連呼吸都無趣至極。
她的失落沒有遮掩住,弘曆感覺到了,以為她是因為不是皇后,不能同他史書留名而難過。
「百年之後,必然你在我之側。」他承諾。
溫晚點了點頭,不想多言。
「再給你看一樣東西。」弘曆拉著她,來到御案前。
攤開一卷聖旨,赫然是溫晚的冊封聖旨。
裡面許多字溫晚根本不認識,不過知道定然都是好詞兒。
他一句一句的念給她聽,末了道:「只有你的冊封聖旨,是我親筆寫的。」
「跟做夢似的。」溫晚笑道。
「仿佛昨兒還在蔚蘭苑,今兒就成了貴妃,也太快了些。」
「當個格格都稀里糊塗,當貴妃…會不會更難學?」
「可太后也不教我,每每問了,都說教不得。」溫晚皺著臉,很是憂愁。
弘曆大笑:「誰要你學了?」
「難不成,你覺得當貴妃,是衙門裡當差?」
「你只管做你自己便是。」
溫晚笑了起來:「當差是當差,我卻是我。不相干的。」
「古往今來,把貴妃當個差事的,你恐怕是頭一個。」弘曆笑道。
「隨你就是。」
弘曆又給溫晚看了明兒大典的流程——不過是一種興奮至極的分享欲,說給誰都不合適,若無溫晚,他也最多自己看幾遍,壓抑住也就是了。
溫晚打起精神,給足了回饋。
一個時辰下來,已然疲憊不堪。
「今兒,你就住在這裡罷。」弘曆眼神深邃。
「這…」
「你不能侍寢,傳出去也無妨。」
「嗯。」溫晚應了。
然後就讓人去翊坤宮取一些她的東西來。
「取兩身衣裳,你日用的也都取一些來,放在這裡,不必再拿回去了。」弘曆道。
他這會兒應該是有點上頭。
溫晚自然不會在他的興頭上駁他,按他的意思,囑咐了春然。
然後拉著他坐下,用了點燕窩羹,待春然取了東西來,各自洗漱了。
兩人盤坐在那寬大的龍床上,溫晚主動與他相擁。
不帶情慾的,給他順著後背。
弘曆的身體漸漸鬆了下來,低聲喟嘆:「心心,我定不負你。」
溫晚點頭,心中毫無波瀾。
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看到過的一句網絡傷感文案:所謂承諾,不過是代表沒把握。
不到兩個人都閉眼的那一刻,什麼承諾,都一文不值。
顯然翠翠也是這麼想的,它在腦海里道:「您當初的承諾,我信了,現在想想,恨不得殺了過去的自己,若我不曾相信,便沒有這以後的諸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