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她還算有用,且先留著她,你若不喜,不見便是。」
溫晚先是驚訝:「她打慎常在了?」
「宮規里,只有皇后娘娘可以處置妃嬪,但也輕易不能責罰一宮主位。」
「她是嬪位,怎麼也不能打一個常在。」
弘曆失笑:「打人?她不敢。」
「可這磋磨人…罷了,同你說這些做什麼,白白髒了你的耳朵。」他抬手,輕輕摩挲了一會兒她的耳垂。
她沒戴耳環,這讓他總忍不住心裡發癢。
「宮女們伺候我,我尚且能給人家月例銀子,嘉嬪,怎麼也是一宮主位,那豈是幾兩銀子能成的?」溫晚憂愁的道。
「我做貴妃這個差事,也是辛苦,總不能份例銀子都搭給人家。」
弘曆聽了,笑得厲害,「原是疼你那點份例銀子,那我替你賞她就是了。」
當天,嘉嬪就得了弘曆的大賞,引六宮側目。
眾人雖酸,卻也以為,她能在貴妃在場的情況下,討皇上歡心,也是本事。
第93章
嘉嬪得了一堆賞賜,又喜又酸。
但根本沒意識到,弘曆把她叫過去,是為了敲打她。
反而只覺得是溫晚嫉妒她的寵,進了讒言,才讓弘曆那般對她,至於弘曆對溫晚的偏寵——都知太后最是偏愛沅貴妃,皇上孝順太后,自然也遷就貴妃一二罷了。
她自我洗腦後,便只覺得是溫晚嫉妒她,所受屈辱,盡數記在了溫晚的身上,而那實施侮辱的皇上,反而成了被人蒙蔽的可憐人…
她輕輕摸了摸肚子,她定要在溫晚之前生下阿哥。
子嗣,才能讓人笑到最後。
「讓慎常在,替我抄兩卷經書,我心慌的很。」嘉嬪冷冷的道。
「是。」
立刻就有宮女前去吩咐了。
慎常在面無表情的應了,然後放下手裡剛開始繡的荷包,洗手焚香,準備抄經書。
她的宮女心疼的快要哭了,她卻越發沉穩,甚至還笑了笑:「在這裡抄經,總好過去她那裡,看她那張自以為是的臉。」
「要說這清冷,她也就是打眼那麼一瞧,讓人略生出那樣的感觸罷了,可時日久了,只覺得可笑,她的臉就像是假的,裡頭的卑劣已經快要破勢而出。」
「這樣的人…呵。」
「都是假象罷了。」
宮女聽不懂,不過聽著似乎是嘉嬪的寵不能長久的意思,也只當是她家主兒的自我安慰了。
轉身去拿了活血化瘀的藥膏備著,待會少不得得給慎常在按揉手腕。
到了晚間,皇后就打發綠竹過來,讓嘉嬪三日內,親筆抄經兩卷,要供奉於寶華殿,然後賞了慎常在一對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