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虎紋?」弘曆指著最後一個。
「是。」純嬪把托盤又端了回去,放在弘曆面前,弘曆取了那個虎紋的笑了笑:「貴妃倒是喜歡虎紋。」
「貴妃喜歡,是嬪妾的福氣,嬪妾這就讓人給貴妃送去。」純嬪很識趣。
弘曆卻把香囊放了回去:「她不缺這個。」
純嬪這才明白,他不過是看到了貴妃喜歡的花紋,便想起了貴妃,這香囊,倒是多餘了。
她將香囊重新收起,永璋便被乳母抱來了,他已經能獨自走上幾步,乳母行禮時,他就迫不及待的奔向弘曆:「皇阿瑪。」
純嬪走過來,眼神越發柔軟,「永璋,要給皇阿瑪問安。」
永璋還不太會行禮,但顯然見過太多,一躬身,差點摔倒:「阿…瑪…安…」
弘曆被他逗笑,竟將他抱了起來,放在自己旁邊。
永璋乖乖的坐著,看著弘曆,這是他的皇阿瑪,他不可以撲上去——他只記著這兩句。
「還未周歲,就已經走的這般利索。」弘曆捏了捏他的胳膊腿。
「朕明年就給他找兩個會武的哈哈珠子,阿哥麼,還是要文武雙全。」
「聽皇上的。」
永璋被弘曆捏的忍不住笑出聲,純嬪看著,只覺心滿意足。
小孩子也無甚話說,不過一會兒,純嬪就讓乳母把永璋帶了回去。
弘曆喝了茶,才仔細打量純嬪。「阿瑤做了額娘後,倒是更添風韻。」
純嬪羞澀:「嬪妾謝皇上誇讚,皇上誇了,嬪妾只有當真的。」
她垂眸一笑,柔情似水。
弘曆的眼神在她臉上停了停,待收回時卻划過了她的鬢邊,再次停住:「你這玉蘭花…」
純嬪抬手撫了撫那珍珠制的玉蘭花:「是內務府送來的。」
「這珍珠,並不襯你。朕,給你挑些旁的來。」弘曆淡淡的道。
純嬪聽出了言外之意,輕輕拔下了那枚玉蘭花簪。
貴妃,最愛珍珠。
永壽宮南珠串的珠簾,聽說是貴妃尚在閨閣之中時,皇上所贈。
純嬪沒有半分怨恨,人與人是不一樣的,她從小便明白這個道理,有的人因心生羨慕而不擇手段往上爬,她卻不一樣,命有定數,何苦強求?認命知足,只做自己,這日子一路走來,也並不差,只是不是那極好的命數罷了。可那極好的命,又有幾人呢?
「安置罷。」
「是!」純嬪臉色微紅。
李玉聞聲帶著眾人退了出去,純嬪向來都親自伺候皇上寬衣。
叫水之後,兩人換了寢衣,重新躺下,弘曆將純嬪攬進懷裡。
純嬪一驚,他從前,從不如此,甚至不愛人貼近,每每入睡,都是涇渭分明。
「皇上…嬪妾冒失了…」純嬪立刻反應過來,然後起身,把事兒攬在了自己的身上。